要消化不良了,“咦,我這是混得連狗都不如了麼?”
夏輕凰道:“只怕儉省不了。他每天都喝很多酒,酒可比飯菜貴多了!”
歡顏斜了他一眼,“下回他再要喝時,喊小白過去往酒罈裡撒泡尿,讓他喝兩口反胃了,自然不會喝了!”
“好主意!”
夏輕凰看一眼蕭尋那副受氣小媳婦敢怒不敢言的模樣,笑了幾聲,才從袖中將白玉釧遞過。
“看看是不是這個。”
歡顏接過,隨手套到腕上,問道:“楚相有沒有說什麼?”
夏輕凰搖頭,“我親手交給他的,不過楚相喝得醉醺醺唱著歌兒,雖是收了,也不知會不會一轉頭就給丟了!這釧兒還是他身邊的侍女幫我找出來的。”
“不會的,他不會丟的。”歡顏說著,卻也驚訝,“他在喝酒唱歌?”
夏輕凰道:“可不是呢!他身邊只怕沒人敢在他的酒裡放什麼貓尿猿尿……唱的歌也怪,盪漾盪漾的,難不成他老大不小的,還春心蕩漾不成?”
歡顏一呆,“不會吧?”
“那是受什麼刺激了?你白天過去和他說什麼了?”
“也就……敘了敘他和我孃親當年的舊事。”
蕭尋道:“什麼舊事?當日你整天和你娘伴著,也不理我;現在和人去敘舊,同樣不樂意理我,是不是呢?”
歡顏忙道:“也沒什麼可以說的。他也就講了小時候摘榆錢的事兒。”
榆錢……
歡顏頓了頓,眸光已是悵惘,“我知道他唱的是什麼了。”
“是什麼?”
“一枝詠榆錢的小曲兒,我聽我娘唱過。”她悠悠地唱道,“盪漾,誰傍?輕於蝶翅,小於錢樣。拋家離井若為憐?悽然,江東落絮天……”
也許,從當年少年撿起第一枚飄落的榆錢時,便已註定了後來的悲劇。
他只聽到了那紅衣少女銀鈴般悅耳的清脆笑聲,卻沒想到,他所期待的愛情,便如這榆錢般,拋開故枝,無根無絆,被命運之手推著,在不經意間盪漾隨風而去……
回臥房的路上,歡顏聽到那邊角門口傳來隱隱的慘叫,一聲接著一聲。
她納悶道:“又怎麼了?有人犯錯了?”
蕭尋輕描淡寫地說道:“沒什麼,一個奸細,我不想留著。”
歡顏不覺打了個寒噤,“杖殺?”
十七歲那年冬天,她險險便成了杖下游魂,至今想來心有餘悸,便對這種刑罰深惡痛絕。
蕭尋看著溫和,可向來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一旦激怒他,便是親叔父一樣可以痛下殺手。若論府中下人,真有太過分的,被他責罰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卻還從未聽說過一怒杖殺誰的。
歡顏不禁問道:“什麼奸細?北狄的?”蕭尋似笑非笑看著她,宮燈搖曳下的黑眸極亮,亮得彷彿倒映了太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