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繼位總比那個乳臭未乾的豫王繼位好吧?”
“這是他們吳國的事,只怕咱們插不上手。”
“你又哄我呢!你和楚瑜那些吳國大臣交往不少吧?何況你是蜀國太子,未來的國主,誰不知你說的話等於蜀國的態度。若是蜀國支援錦王,錦王的勝算立刻會大很多吧?”
“可萬一錦王失敗呢?吳蜀交惡,更可能坐視蜀國被狄人侵襲。我們還是靜觀其變的好。崢”
“可你方才不是說,若繼位皇帝受了咱們大恩,應該會一力相助?若你袖手旁觀,蜀國被狄人襲擊時,吳國一樣會袖手旁觀吧?”
蕭尋目不轉睛地盯著歡顏,忽問道:“歡顏,你以前不是從不理會這些事的嗎?怎麼到宮裡轉悠一圈,滿心裡打算起這些事來?”
歡顏依然玩著她的衣帶,垂頭道:“我親近的人都卷在這裡面,我想置身事外,只怕不容易吧?客”
“你親近的人?”
“你,還有小世子。”
她忽然抬眸,向他粲然一笑,“我的夫婿是未來的蜀國國主,我的兒子是未來的吳國皇帝,我想想便覺得開心。”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也是世俗之人,並不真的是山林裡的小狐妖,當然盼我親近的人一個比一個尊貴,一個比一個過得好。”
她的眸子晶亮,笑盈盈地凝視著他。
蕭尋忽然間有些不敢正眼看她,只是張臂,將她緊緊擁到懷裡。
歡顏聽到他的心跳,激烈而有力,卻很不均勻。
她環抱住他,輕聲道:“阿尋,我其實最盼你們一個一個都平安無恙。”
蕭尋許久才道:“我知道……”
馬車緩緩停下,外面小蟹在稟道:“太子,太子妃,到了!”
歡顏便含笑一推蕭尋,“到家了!”
蕭尋微笑道:“咱們自個兒的家在蜀都呢!”
歡顏已下了車,說道:“對哦,可我怎麼會覺得這裡也是家呢?”
她不自覺地往某個方向眺望著,說道:“這時候,我那鳳儀樓前面的薔薇花大約都謝了吧?”
“不過秋菊和木芙蓉一定已經開了!”
蕭尋這樣說著,忽然間又鬱悶了。
他問:“歡顏,你記得蜀國在哪邊嗎?”
歡顏指向她正眺望的方向,說道:“不是那邊嗎?”
蕭尋呻吟一聲,拉了她就往府裡走,一路嘆道:“我盼著從此後你不要再離開我一步。我真怕……我真怕你走得遠了,再也找不到走回我身邊的路。”
歡顏也很鬱悶,說道:“真不能怪我,今天陰天,沒太陽,更分不出東西南北了!下回我出門把羅盤帶上吧!”
蕭尋道:“在羅盤上標記好我在的位置,找起來就方便了!”
“羅盤有這麼神奇的功能?”
“我希望有!”
-----------------------------------------------
入夜便下起了雨,且連著幾天都是陰雨綿綿。
歡顏照常在府裡看看醫書佛經,研究研究蕭尋不知從哪裡弄來的藥材。
她並不全信慕容雪的話。
她某些方面雖然遲鈍了些,可並不是白痴。
若是將心比心,換作她處在慕容雪的位置,絕不可能這麼豁達地向情敵示好。
何況慕容雪沒有生育,未來的富貴尊榮都縈繫於小世子身上,若真讓小世子和歡顏太過親近,縱然歡顏無法將他帶走,對於她在小世子心目中的地位也將大有影響。她不可能真的對歡顏推心置腹,多半別有所圖。
歡顏不想被人利用,但自此便格外地留意蕭尋行蹤。
但老天爺著實很公平。
它給了歡顏在醫術和琴棋書畫等方面非凡的天賦,也給了她美麗的容顏,卻也毫不客氣地剝奪了她其他方面的能耐。
比如她學不來女紅;比如她總是渾渾沌沌辨不清東南西北;比如她煮的食物能讓人避退三舍,連蕭尋都敬而遠之;再比如她怎麼也弄不清權術鬥爭裡的真真假假,或者亦真亦假。
蕭尋幾乎每日都有應酬。
東家王侯、西家將相,他有的是好人緣,——至少是面子上的好人緣。
他所接觸的大臣,歡顏全然看不出固定在哪個派系,更看不出他有和錦王作對的意思。
但他每次回來時,都像很疲憊,特別翻閱蜀國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