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動氣,我只是立立規矩。有些人還沒弄清這府裡的主人是誰。”
歡顏笑道:“你多心了。他們並不敢對你不敬。”
許知言道:“對你不敬也是一樣。”
歡顏心尖一顫,抬眼看著他如玉面龐,彷彿散著堅毅卻柔和的光暈,眩美得讓她挪不開眼。
許知言道:“我似乎聞到杏花的香味。是不是有杏花開了?”
歡顏看著眼前光禿禿的樹枝,說道:“嗯……有一兩株打著花骨朵兒,應該快開了。”
“才一兩株……”
許知言微微失神,嘆道,“我母親很喜(www。3uww。com…提供下載)歡杏花,春日裡常帶我到這裡來玩。那時我雙眼未盲,看著滿眼繁花煞是熱鬧,也是歡喜。父皇極寵母親,常說母親比那佔盡春風的杏花還要光彩照人。這裡的杏樹有大半是我母親嫁入太子府後,父皇為母親植的。”
歡顏不覺感慨,輕聲道:“杏花有靈,應當還記得莊懿皇后當日風華。”
景和帝許安仁登基後,在冊封章後的同時,並沒有忘記自己的元配發妻李氏,追封李氏為莊懿皇后。歡顏無緣得見莊懿皇后,但從許知言超凡脫俗的風姿品格,不難想象其母該是怎樣的傾國傾城,風華絕代。
許知言卻嘆道:“母親逝去後,我外祖母曾流淚和我說,杏花是種不祥的花。含苞時紅如胭脂,盛放時顏色轉淡,至凋零時便蒼白如雪。——繁盛來得太早,結局便難免慘淡。也許這就是命吧?”
歡顏柔聲道:“既然是命,又何必多想?年年花落,年年花開。想來莊懿皇后在世,必定希望你想著來年的繁盛,而不是想著過去的凋零。”
許知言扣緊她五指,微笑道:“我並沒有想著過去的凋零。我想著……以後的每一年,都有人和我同看這世間繁盛。”
歡顏輕笑。
那邊靳總管領了一對中年男女正急急行來,歡顏正要鬆開許知言的手,卻覺他將她握得極緊,並無放開之意。
歡顏不覺臉上赤燒。
二人在萬卷樓相依相守的時候多,許知言表明心意後更是不乏親密之舉,可當著外人還這麼毫無避諱,她自是忸捏害羞,卻有不知從哪裡鑽出來的驚喜,羽毛般顫巍巍撩撥著心絃,漾開絲絲甜蜜。
許知言聽覺極靈敏,只從腳步聲便猜出來者是誰,問道:“靳總管,有事?”
靳總管忙領了那對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