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滿。
蕭尋接過茶盞,黑亮的眼眸彎了彎,神色間的意味不知是得意還是感慨。
但他依舊如常向許知言說道:“久聞吳都元霄節鬧花燈最是熱鬧,小弟正預備前去遊賞一番。”
許知言微笑道:“聆花從小進府,很少有機會出門。如今眼看著就要遠嫁蜀國,蕭兄不妨帶她同去賞燈,彼此也可多多親近。”
“這……”蕭尋猶疑道,“寧遠公主並非尋常人家小姐,何況男女內外有別,恐怕多有不便之處……”
“哦,是我孟浪了!”許知言也不在意,溫和笑道,“聽歡顏提過蕭兄一些事,原以為蕭兄是個不為俗禮所拘的風流名士,原來卻是位因循守禮的端方君子。”
蕭尋一呆,再不曉得這是在損他還是贊他。轉頭去看歡顏時,她卻已走回窗邊喝茶看書,連瞧也不瞧他一眼。
這小狐狸到底在許知言跟前說他什麼了?
許知言看著溫和,可話語間不冷不淡的嘲諷意味和歡顏簡直如出一轍……
他終究乾笑著說道:“寧遠公主高貴嫻淑,天下知名,蕭尋怎敢等閒視之?”
許知言也不知是信還是不信,修長的手指緩緩在琴絃撥過,幾個音調緩緩流出。
仿若不經意,卻如一道剔透清泉,潺湲自心田滑過。
蕭尋已是眼睛一亮,“《平沙》?”
“蕭兄好耳力!”
許知言微訝。
他正在理弦,心有所思之際,指間不自覺地劃了幾下,連他都不曾留意自己彈的是哪支曲子,卻讓蕭尋一語道破。
“這琴也非尋常,應該大曆皇帝時,衛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