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銀姑姑不但奶大了她,夏家出事,她更把親生女兒扔到一邊,帶了她千里奔逃……我真看不懂她。難道她真的那麼喜(www。3uww。com…提供下載)歡三哥?橫豎我瞧著三哥原先根本沒把她放心上。”
“原先?”歡顏聽出些言外之意,“那麼,現在呢?他們……在一起了?”
“沒有。”許知捷眼底浮過一絲幸災樂禍,“本來母親說要為他們把親事定下來,可前天皇祖父駕崩,宮裡又要預備大行皇帝喪禮,又要預備父親登基之事,誰還顧得了他們的親事?”
歡顏一驚,這才注意到許知捷穿著素衣。
這裡是東城的慈恩廟。
許知言性情孤僻沉靜,常與方外之人交往,與這裡的方丈淨德禪師更是好友。
歡顏出事,眼見許知瀾都攀上她,他情知難以挽回,阻了許知捷冒然出言相救,只在暗中設法,和許知捷買囑了行刑的婆子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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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葉雨,蓼花風,秋恨幾枝紅(九)
他們一個是嫡長子,一個是太子妃親生,尚德堂那些婆子得罪不起,何況也是有眼色的,料得他們也不敢再將歡顏帶回太子府,也就揣著明白裝糊塗,只把歡顏當作死人由著他們運了出去。日後便是上頭髮現追查,大可說是歡顏自己命大,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罪過。
如今,歡顏已慈恩廟調養了一個多月。
這兄弟倆何等尊貴,自能覓來天底下最好的傷藥補藥來為她調理。太子妃管束得緊,許知捷每次出門都有大批扈從相隨,又是眾人皆知的少年心性,無故到寺廟中來,自是不便;許知言倒是常來探望,有幾日直接便留宿於廟中,只是他素來寡言少語,大多時候只是與歡顏安靜相對,沉默地把玩著他的棋子。
歡顏雖是侍女,但有母親銀姑疼惜嬌養,從小吃穿用度和小姐聆花並無太大差別,別說粗活重活,連端茶送水之類的活兒都很少會去使喚她。
前年銀姑去世,歡顏已經長成,生得清美飄逸,靈慧動人,又有諸公子明著暗著照應,家中上下僕役侍從誰敢對她不敬?聆花嫻靜溫雅,也從不管束她,由她自在讀書學醫,日子過得比一般官宦人家的小姐還富足悠閒,幾乎不曾受過什麼委屈。
如今親如姐妹的小姐和山盟海誓的心上人聯手要致她於死地,那等黯然絕望恰如山崩海嘯,堪堪將她壓得透不過氣來。
過了這許多日子,她自覺身上的傷口痊癒得差不多了,可心頭的創傷卻日復一日地潰瘍著,怏怏的連話都懶得說。許知言靜默相陪,倒也合了她的心境。
前日許知言剛剛到廟中,便有從人上前附耳低語了什麼。他神色未變,照例和淨德禪師敘了話,又問了歡顏起居,才不急不緩離去。
早猜著必有變故,再想不到竟是順成帝駕崩。
歡顏問向許知捷:“皇上駕崩,你不在宮裡守孝,還到我這邊來?”
許知捷笑道:“這時候宮內宮外都忙亂得很,我找個藉口離開,連跟的人都少,正方便來瞧你。”
從來帝王之家最是無情。太子許安仁四歲立儲,當了四十一年太子,其間幾度險險被廢,多少年風雨過來,雖然表面還是君慈子孝,可兩人間的父子之情還剩多少,只怕只有他自己心裡明白。
至於許知捷,本又隔了一層,對這所謂的皇祖父更是既懼怕又鄙夷,能不見就不見,能躲著就躲著,憑太子妃怎麼勸導訓斥,總不去親近。如今聽說祖父死去,也不見有多少戚意。
歡顏嘆道:“五公子,你這不是胡鬧嗎?若給人發現了奏上一本,就是有太子和太子妃袒護,也難免給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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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葉雨,蓼花風,秋恨幾枝紅(十)
許知捷不屑道:“責罰便責罰。難不成殺了我?橫豎我沒有三哥他們的雄心壯志,何必呆在那裡假惺惺掉耗子眼淚?”
他笑嘻嘻道:“何況二哥還在那裡呢,他自然知道我來瞧你,便是有人追問,也會幫我遮掩過去。”
歡顏悶了半晌,問道:“三公子必定也在宮裡吧?”
許知捷的笑容便冷了下來,“他?他還能去哪裡?想想他和聆花以往對你那麼好……呵,現在想著,他和聆花還真是天生一對,天配良緣呢!歡顏,你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