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頭髮了啊,你看著搞的,整一個暴發戶。”肖奕跟著朱燦進了大門,湊在他耳邊說。
“誰說不是呢,我也這麼勸過我老頭,他就不聽。”朱燦說起他父親來有些無奈。
穿過一條鵝卵石鋪成的林間小道,從一個側門進了那裝飾奢華的西式別墅。剛一進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幅巨大的潑墨山水畫。
淼淼拉了拉肖奕的衣袖,輕聲笑著說:“西式風格的別墅裡竟然對著大門掛了一幅中國山水,這家的主人有點意思呢。”
肖奕點點頭,看了看前面朱燦的背影,湊在她耳邊說:“到了別人家裡,別亂說話。”
淼淼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隨著肖奕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肖奕,你們今天就在這吃晚飯,然後住下來,我們好好的聚聚。”朱燦陪同著兩人坐下,早有女傭端上清茶。
端起那青瓷杯,一股清香撲鼻而來,掀開杯蓋,水霧升騰如山中青煙嫋嫋,氣息香而不濃。肖奕在外幾年倒也跟馬曉春老聶他們學的幾手,咂巴著嘴連聲誇讚。
淼淼微微的品了一口,點頭說:“極品的密制雲杉,果然非同一般。”
本來端著茶杯笑眯眯的看著兩人的朱燦聽見淼淼一語道破這茶的來歷,滿臉的驚訝,說:“大嫂不簡單啊,絕對的大戶人家出來,這密制的雲杉沒幾個人認得。”
沒等淼淼介面,肖奕翹著二郎腿說:“那是,也不看看你老大是哪個。”
淼淼也是笑顏一展,猶如桃花盛開,嬌豔無比。直看的朱燦不住的搖頭。
肖奕兩人在朱燦家裡坐了近一個小時,敘了敘舊,拒絕了朱燦的晚餐邀請,兩人起身告辭。
出朱燦家出來,肖奕攜著淼淼的手,說:“等會我們去買些酒菜,晚飯到老頭哪裡去吃,今天你可別攔著我,好久沒和老頭喝酒了,非得喝他個痛快。”
天色將黑之際,肖奕提著酒菜和淼淼出現在吳老頭的家門口,推門而入。眼前的景象和兩年前竟然完全一致,沒有絲毫的改變。屋內的擺設還是那樣,只是看起來更加的破舊,而吳老頭也跟肖奕離開的那天一樣,坐在那小方桌邊,看著進門的兩人,唯一有變化的是:那桌上沒有了那劣質的白酒和肥膩的豬頭肉。
“老頭,我們來了,今天可帶了好酒,也不用再吃那豬頭肉了。”將手中的酒菜放到桌上,肖奕搬過一張小凳坐到了吳老頭的身旁。
“來來,你也做下,我們一起喝酒聊天。”吳老頭看著兩瓶瀘州老窖老臉笑開了花,指著淼淼招呼她坐在一旁。
將面前的兩隻青瓷小碗緩緩地倒滿酒,肖奕捧起一隻說:“老頭,這碗我敬你,沒你教我下棋,我也不可能成為一個職業選手,也不會有如今的好日子過。”
吳老頭微微一笑,拿起酒碗和肖奕一碰,滿滿的喝了一口,放下酒碗,低聲說:“你總歸要走上這條路的,圍棋才是你的人生出路。”
肖奕正一大口酒灌下,沒有聽清楚吳老頭在說些什麼。不過一旁靜靜喝著橙汁淼淼卻聽了個明白,張口便問:“吳老師,你剛才說肖奕終歸要走圍棋這條道是什麼意思?”
肖奕剛放下酒碗就聽到這句話,奇道:“什麼總歸要走圍棋這條道?”說完眼帶疑惑的看著兩人。
吳老頭靜靜的看著肖奕片刻,說:“夢中兩三年,彈指一揮間。”
“啊”的一聲,肖奕好像受到了電擊一樣,猛地一下就跳了起來,滿臉的驚訝,指著吳老頭語無倫次的說:“你……老頭你怎…怎麼會知道我夢中的事情。”
雖然淼淼跟肖奕認識了這麼長時間,但是連她也不知道這些事情。肖奕只是在耿昆古力等幾人面前透露過,事後還千叮萬囑的讓他們不要說出去,雖然說出去也不一定有人相信。可是這個時候從吳老頭的嘴裡吐出這十個字的時候,肖奕的腦子裡卻沒有任何來由的炸開了,定定的望著悠閒自得的吳老頭,滿臉的不可置信。
淼淼也對肖奕的反應大感奇怪,這作為一個職業棋手,怎麼可能連這些許的定力也沒有,竟然被一句話就搞的語無倫次。站起身,輕輕地握著肖奕的手說:“什麼‘夢中兩三年,彈著一揮間。’?看你激動成什麼樣了。”掏出一塊手絹輕輕地將肖奕額頭突然冒出的汗水拭掉,奇怪的看著吳老頭。
然而這時候吳老頭卻並不回答肖奕的問話,摸著下巴上三寸長的白鬚,笑呵呵地說:“問那麼多幹什麼,趕快來喝酒,這酒開的時間長的話就不好喝了。”說著端起面前的酒碗,美美的喝了一口。
肖奕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