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力細細的計算著目前的形勢,如果按照正常收官的話,黑棋肯定貼不出目來,很可能以兩到三目的劣勢落敗。半個身子趴在棋盤上,阻擋住了張栩的眼睛,不時的將滿頭的亂髮揉成了雞窩。該下在哪裡呢?左上的白棋看起來有點不穩固,但是要直接打入的話,活棋的希望渺茫,就算能活出來,那麼中腹也將被白棋透過利用跑進去一些,誰知道到時候的交換是不是合算呢。古力雙手狠狠地抓著頭髮。
這時候砰的一聲,研究室的門開了,裡面的棋手們一齊將目光朝門口看去,然後大部分的目光就不再收回來了,因為進來的是嚴淼淼。一身紫色的風衣,裡面一件雪白的緊身毛衣,配合著下身的牛仔褲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臉上的妝卻是淡淡的,淡的讓人幾乎就看不出來,但是著淡淡的素妝卻將她嬌美的容顏烘托的完美無比,一時間讓很多的人都留住了目光。
看著一群色迷迷的傢伙的目光都掛在了嚴淼淼的身上,肖奕突然走到了雙方中間,朝大家笑了笑,轉頭低聲在淼淼的耳邊說:“你去哪裡了?我沒等到你,可急壞了。”
淼淼展了下她那迷死人的笑容,說:“去學校了,有點事來晚了。現在形勢怎麼樣了?”說著向前面的棋盤走去。
肖奕側身在她和眾棋手的中間,邊走邊說:“好像現在小古有點危險了,盤面已經被張栩簡單化了,不容易再找到能挑起戰鬥的地方。”
的確,棋盤上能放勝負手的地方已經沒有了,在小棋手毫無感情的讀秒聲中,古力無奈的只能在右下角點角,打將了一手。
原本是打將的一手棋,可是到張栩的眼裡卻出了問題了。那顆黑子在他眼中就像是一顆釘子一樣正好狠狠地釘在了白棋的七寸處,白角里面竟然還有棋。張栩的額頭開始冒汗了:為什麼這裡還有棋呢?先前怎麼都沒有看到呢?張栩很懊悔,也很沮喪,因為裡面黑棋如果應對正確的話,將是一個打劫活。在棋局幾成定局的時候,黑棋突然在白角出現了一個打劫活,那麼這棋也不用再下,白棋輸定了。一俯身,將這個角上的棋給遮擋住了。
看著遲遲不落子的張栩,古力有點納悶,不就是擋一手嘛,需要那麼長的時間考慮嗎?突然發現張栩將右上角用身體給遮擋了起來,心中一動:莫非哪裡真的有棋。回憶了一下上面的情形,很快的腦子裡就出現了黑棋打劫活得圖案。愣了一下,古力嘴角不禁浮現了一絲笑容。
從電視畫面裡,研究室的一幫人都清晰的看到了古力的笑容。
耿昆託著下巴,說:“這小子是不是下的腦筋出問題了,棋都輸定了,還能笑的這麼開心。”
肖奕看著眼前的棋盤,隨口應了一聲,說:“就是,小古就是腦子壞了,被聶老師教壞了。”話音未落,就看見聶衛平從一旁衝了過來。“啊,不對啊。”肖奕很大聲地吐出了這幾個字,看著走過來的老聶,指著棋盤說:“聶老師您看,這個角上的黑棋沒有死啊,是個打劫活。”
一句話有如一顆炸彈般響起,頓時將原本有些沉悶的一群人炸的兩眼放光。嘩啦的一下都圍了過來,也不知道是真的過來看棋還是來吃肖奕身旁嚴淼淼的豆腐。
肖奕在棋盤上飛快地擺著接下去的一連串變化。現在白棋只能朝下邊擋,但是黑棋在白棋的外圍有著一顆已經死透黑子,當點角黑棋落下,白棋又只能往下的擋得時候,那顆死透了的黑棋卻又重新散發出了絲絲的生命力,要是白棋不補一手的話,而吃點角黑棋的話,黑棋將在下邊的白空中或出一塊來,那樣白棋如何也不行。但是要是補了那一手的話,黑棋的點角頓時少了一絲壓迫,竟然能做出一個打劫活來,白棋同樣無法接受。
頓時,看棋的中方選手都撥出了一口氣,滿臉的喜悅。而原本以為大局已定的日方棋手卻取代了臉上的愉悅,換上的是失望。
很顯然,古力也看到了這個點,當張栩擋下的時候,毫不猶疑的將裡面的那顆黑子跳出,要麼出頭,要麼就地做活。
張栩看到黑棋也已經計算清楚,搖了搖頭,直接投子認負。
王元清了一下嗓子,用他那有特點的嗓音宣佈,本次的中日新人王對抗賽的第一局,中方古力三段勝。
隨後兩人開始覆盤,指指點點間就到了最後的那手點角。張栩問:“古力,這裡你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古力抓了下腦袋,笑了一聲,說:“我哪有看出來啊,我是聽到讀秒,用來打將的,嘿嘿。”
張栩直感到眼前一片漆黑,苦笑著說:“這樣也可以啊,我可真的冤枉啊,原本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