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沈相又來傳話了!”
君阡捲起手中的長鞭綁在腰間,“這個月沈伯伯第幾次來傳話?”
梧桐掰著手指頭數了數伸出一隻手,五隻手指頭抓了抓,沈相真是極度瞭解羽君阡啊,每次來傳話都讓人記憶深刻。羽戰祁出門在外,沈相雖年事已高,卻心裡始終如孩子般淘氣,最喜跟君阡玩笑。
上一次沈相府的人來找羽君阡,頂了只鍋蓋,君阡以為他是被人追殺了,揮著鞭子準備去教訓人,結果人家走到伙房,說是相府斷糧了,來這裡借點糧食,君阡一生氣,去相府蹭了十來天的飯,沈書庸心痛難忍,一合計這米借得不划算,立刻叫人還了米來,才把這尊瘟神請回家。
“這次沈伯伯又想幹嘛?”君阡託著下腮,悠悠道:“覺不覺得他這次傳話傳得很奇怪?難道是在羽府門口挖了個陷阱等著我去跳?”
梧桐爬起來,理好皺成一團的衣服,“也許是在門上掉了一袋麵粉,等著小姐一腳踩出去灑上一臉,晚飯咱就能吃饃饃了。”
“去你的,”君阡推了一把梧桐,“他就是個老來瘋,以為我會上他當,哪次不是我假裝掉到他的陷阱裡的,還不是怕他年紀大了氣不過我生出個毛病來。”
“那咱是去還是不去?”梧桐開啟門,其實早就知道君阡會去的,只不過隨口問問,還不等君阡開口就直徑拉著她出去。
周圍是丫鬟們羨慕的目光,別說羽府上下,就是整個侑京,敢對著君阡這麼放肆,除了梧桐也沒有別人。
“你等著!”梧桐若脫弦之箭“咻”地跑了出去,一炷香的功夫又“咻”地出現在君阡面前,“報告小姐,府外十丈無陷阱,抬頭三丈無機關,東南西北角無埋伏,一切安全!”
“咦,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君阡有些不可思議,“今天這麼安靜,莫非他有了什麼新玩意?”
君阡環顧四周,雲捲雲舒,晴空萬里,像心情明媚,如碧波靜謐,她指向高牆,淡淡道:“爬牆出去!”
“小姐,現在是白天……”梧桐撇了撇嘴,雖然她兩跟淑女二字毫不沾邊,可大白天爬牆總歸是不太文雅。
君阡拉著梧桐跑向牆邊,手中轉動著一根她常年爬牆必備的鐵爪,“嗖”的一聲抓在牆頂,熟練地爬了上去,用手指按在唇邊,示意梧桐別講話。低頭看去,牆角蹲了一個人影,正專注地看著大門口。
君阡抓過一顆石子,手指一用力,便彈在那人的屁股上,地下的人吃痛突然跳起來,看著前頭兩個抱在一起狂笑的女孩。
沈書庸朝上招手,“快下來,有好事!”
兩條身影落在地上,一左一右扶住沈書庸,“怎麼您親自出動了?有什麼好事?”
沈書庸被兩個女孩架在一處動彈不得,哀求道:“我的小姑奶奶,快放我下來,去街上,快!”
君阡和梧桐對視一眼,沈書庸雙腿便離了地,就這麼被架到街上。遠遠望去密密麻麻的人頭記在牆角一處告示處,有官兵把手著,擋不住人潮滾動,沈書庸指著前頭喘著氣道:“那裡,快去!”
主僕二人極有默契地一把將沈書庸丟在地上,擠進人群,還邊嚷嚷,“讓讓!”不顧周圍眾多人的不滿,憑藉身材和身手優勢擠到最前邊。
城牆上赫然貼著的告示,說的是今年武舉,不論男女老少,只要有真才實學,皆可報名參加。怪不得沈書庸叫她們來街上,之前君阡還在憂愁著梧桐是否可以報名參加,如今看來,確實是好訊息,可她剛剛還把沈書庸給扔了。
君阡迅速擠出人群,找到正站在一邊邊揉屁股邊埋怨的沈書庸。
“看見了嗎?”沈書庸故意沉下臉色:“今年的武舉主考官是太子殿下,昨日替你在殿上求情之後今日便下了這道旨意,這可是廣招賢才的好事啊!”
“邵奕炆?”君阡挑了挑眉,眼角便隨著上翹,顯了些桀驁不馴,多的是不顧一屑。
“怎可隨便喊太子殿下的名諱,”玄齊國雖有太子,可奪娣的戲碼從未消停過,以上官離為首的師黨支援六皇子邵奕勳,而以沈書庸為首的相當則是站在太子正統這一邊。是以他二人在朝堂上的爭鬥,牽動著兩邊各自的利益。
羽君阡自是不在意這些的,其父雖與沈書庸交好,可一直保持著中立,沈書庸多次拉他都沒能動搖,也難怪,玄齊國是個重文輕武的國家,若不是今年的戰事,武舉都是隨意開展頹敗落幕。
沈書庸瞭解羽君阡,也知道她一定會帶著梧桐這丫頭,這才讓她們上街來看看。
“你就不用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