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永珍皆有始,有始才有續,臣女自當盡力而為,不負皇上厚愛!”
“好!”邵述撫掌大笑,“傳聞羽家滅世太妹,如今看來倒有幾分由頭!不卑不亢,有勇有謀,朕這便封你為——”
君阡未料這般順利,忍不住浮上笑意。
“皇上,微臣有話要說!”一邊上官離舉著朝牌道:“羽姑娘有此心乃我朝只大興,雖聞羽姑娘自小學武,可無實戰經驗,難免紙上談兵!”
“太師所言有理,”鐘太尉接話道:“領兵須有真才實學,未經考驗,豈可輕易擔上幾萬將士的性命,皇上三思!”
邵述似冷靜下來,思考片刻,也覺有理,將一個初出茅廬的丫頭帥幾萬之眾,確實莽撞了些,看向沈書庸,道:“丞相以為如何?”
沈書庸知自己已不能在全力舉薦,畢竟此乃國之大事,他也有幾分顧慮,轉而看向邵奕炆。
“兒臣有一策!”
“但說無妨!”
“下月初武舉,原武舉並未有女子參加,此番既有此議,不如安排羽姑娘參加武舉,武舉既需自身武藝,今年又加了布兵之局,羽姑娘若能得了前三甲,父皇當能安心加封。”
“好,依太子所言!退朝!”
君阡與邵奕炆擦身而過時,輕聲道:“多謝太子殿下,我欠你一個人情!”
“那可是要還的。”邵奕炆輕笑道,拂袖間雲淡風輕的颯然,離開了大元殿。
君阡扶著沈書庸一路出了皇宮,期間與相黨的各路官員作揖道謝,神態自若。
“相爺真是好心機啊,帶了羽帥的女兒都瞞過了眾人。”上官離從後面跟上,冷笑著看羽君阡,君阡便大大方方地給他看。
“太師說笑了,唯恐途中生出點意外,君阡只能出此下次,若非今日蒙上天眷顧,怕是回不去了!”君阡嘴角含著嘲諷,似笑非笑地對著上官離。
上官離似不介意,大笑著拍了拍之前弄髒的袖子,道:“好你個舌燦生花的丫頭!相爺,我的這件官袍今日還要送到相府勞您的人幫我洗乾淨咯!”
沈書庸抬起手臂,寬大的袖子遮住了半邊臉,開口起承轉合,婉轉花腔,羞答答道:“老了,生病了,有病得治,老夫治病去也!”
君阡撩開丞相的官轎簾子,一把把正做著嬌羞狀的沈書庸推進轎子。沈書庸吃痛“哎呦”了一聲,君阡朝裡瞪了眼,清了清嗓子喊道:“起轎!”
轎伕們看著今日微妙的氣氛,抬起轎子,以平日不常有的利索“噌”地竄出興德門趕往相府,留下一干風中凌亂的閒雜人等,目瞪口呆地看著健步如飛地下人抬著轎子消失在視野中。
上官離站在一側放慢腳步,看著剛從後面追上來滿頭大汗的鐘太尉,眼神一瞟而過,太師府的下人看見自家老爺便抬著轎子迎了上來,上官離一扯轎簾子,面朝鐘太尉微笑道:“老夫府上藏了些好酒,聽聞鐘太尉嗜酒,不如隨我去府上看看?”
鐘太尉抱拳答謝,假作推脫依然上了轎子。
轎子悠悠地起地,上官離眯著眼坐著,隨著轎子的節奏一搖一擺地晃著,靜默許久,鐘太尉發話:“太師對於羽君阡一事作何看法?”
上官離微張雙眼,嘴角帶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沒有回答他,只是扯開話題,“此番武舉的主考是誰?”
鐘太尉稍作一怔,隨即答道:“聽聞太子要親自監考。”
上官離點頭道:“太子監考?看來羽家那丫頭勢在必得。你上次舉薦的那個人 ?'…87book'準備得如何?”
“太師說得可是方刃決?”鐘太尉自信滿滿,堅定道:“請太師放心,一切準備就緒,下官儘可擔保他那些頭魁!”
“包票別打得太早,”上官離依舊是那不緊不慢的口氣,“太子親臨,他會替羽家丫頭進言,必定會偏向她。無論誰贏了,刃決可是必須要上戰場的,得些軍功,來日方可上朝堂發話。”
鐘太尉似有領悟,詢問道:“可要下官做點手腳?”
上官離驀地睜開眼,看向鐘太尉,繼而轉頭冷笑,“做手腳?為什麼要做手腳?若她真有這個本事贏了,也是件好事,無論這皇權到誰的手上,失了半壁江山總歸是個笑話。一個男人贏不了女人,他自己也會愧疚自卑;一個女人贏了男人,那前途更是不可估量。我們,只要看著就好。”
鐘太尉不知如何接話,只能唯唯諾諾點頭稱是,“太師可真是宅心仁厚!”
上官離冷笑,只覺自己手下不可理喻,“宅心仁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