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的樣子,只怕是鐵了心寧願下堂也不準爺納妾了。”
蘭香也跟著嘆氣:“這可怎麼辦好?”
金枝想了想,“我就不信爺真的捨得讓太太離開。你馬上搬出藤箱整理東西,弄得越亂越好,我這就去找,讓福伯設法請爺回來一躺。爺看見太太鐵了心,說不定會改變想法。”
蘭香忙道:“說得對,我也覺得爺不是那樣無情的人。我這就去。”
兩人分頭行動,金枝這邊剛走到二門,迎面就碰見福伯與一個男子進門來。那男子她見過,就是今日上午在南大街的宅子裡見過的,當時他就站在內院裡,還替她們指認過房間。
福伯看見金枝,就道:“快去跟太太通稟一聲,就說李子文求見。”
金枝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去了賞蘭苑。
蘭采薇正躺著胡思亂想,聽了金枝的話,緩緩的坐起身,“將人領到詠梅苑的花廳吧。”
對於李子文,蘭采薇其實只聞其名,從未見過。當她看見端坐在花廳之中的李子文時,也記起來早上南大街的宅子後院裡的事,愣了一下:“原來是你。”
李子文看見蘭采薇也很詫異,早上見她走時失魂落魄的,這時竟然神色冷靜,看不出一點哭鬧過的痕跡。
難道爺失算了?她願意讓那楊桃進門?
他站起身,躬身施了一禮,道:“見過太太。早上太太很著急,小的就沒有正式拜見太太。”
蘭采薇笑笑,“不用對我多禮,我很快就與你們沒有關係了。請。”
說著,自己坐在了主位上。
李子文訕笑了兩下,也坐了下來。
蘭采薇看著他:“你找我有事?”
李子文神色一下子就黯了下來,張了張嘴,可沒有說出話來。
蘭采薇揶揄的笑著:“你該不會是來給我送休書的吧?”
李子文低下頭去:“依小的愚見,太太還是不要過於執著……”
蘭采薇斂了面上的笑容,冷冷的看著李子文:“爺常誇你能幹,有孔明之才,你的主意又怎麼會是愚見?如果你是來勸我同意那女子進門的,請回吧。如果是來送休書與我的,就請拿出來吧。”
性子執著,倒與爺有幾分相似,難怪爺會對她一見傾心,為了她一再做出不合常理的事情來……
李子文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定神,這才從袖袋裡取出一個信封,遞到蘭采薇的手邊。
“爺讓小的問太太,太太是否真的不願意讓那女子進門。”
蘭采薇看著那個信封,憤怒一點一點的在心中淤積,但既然他已經選擇了,她難道還要抱著他的大腿不放嗎?她伸手接過信封,取出裡面薄薄的一張紙片展開,卷首“休書”兩字就像兩根毒刺一樣,刺得她又眼生疼。
內容不是他寫的,但下面的落款卻是他的筆跡。
雖然一再告誡自己不能在人前傷心落淚,但她看過休書的內容,眼淚還是溢滿了眼眶,強忍著眼淚,胡亂將休書塞進信封,揚起臉冷笑道:“我竟沒有想到,他寫休書都要假手於人,而且還讓別人來送休書!”
“爺最近很忙。”李子文沉吟了一下,“爺說,除了他原來給太太的產業,他還會另準備一份產業給太太,要是太太還有要求,這兩日可以提出來,恩,今日是十月十六了,太太有要求早點提吧,不然到了年下賣地賣房的人就不多了。”
他這是拿錢砸人嗎?
蘭采薇心中憤恨,但面上卻掛著如花般的笑容:“他倒真的大方。難得他這樣大方,那我也無需客氣,讓他三日之內準備十萬兩銀子吧。”
聞言,李子文詫異的抬頭,一旁侷促不安的金枝與福伯也看向了蘭采薇。
“太太,十萬兩可不是小數目,三日時間可能太短了,要不然十日吧,今日是十月十六,十日後就是十月二十六。”李子文應承道。
蘭采薇依舊笑著:“好,就十日。讓他記住時間。”
時間……電光火石之間,蘭采薇突然就想起來了,休書上的時間落的是十月初十。她雖然只是草草的看過去,但還是記住了。
這休書是六日之前寫的,還是今日寫的只是將時間寫錯了?這兩者之間,有很大的分別。如果是前者,她今日才撞見的這檔子事情,休書怎麼會在六日之前就寫好了呢?難道他早就準備要休妻?如果只是將時間記錯了,那倒好理解了。
她抬起頭,看向李子文:“休書是出自你手?”
李子文點頭:“爺今日忙,就讓小的起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