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了麼,在家中可以不用自稱奴婢的,芸娘怎麼還說啊。”
芸娘摸摸蘭采薇的頭,“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就像燕姑姑說的,也不過是一個稱呼,家裡家外的分開了,只怕會搞混亂,還不如都稱奴婢呢。”
最後,蘭采薇無法,只得依了芸娘,她知道,芸娘並不是完全不在乎的,只怕以後要在其他地方對她更好才行。
因為轉天要開始學習針線,同時學習作畫與琴藝又不能丟開,蘭采薇恐怕時間錯不開,便與慶嫂商量,一次將家裡十天的菜譜制定出來。慶嫂自從聽了蘭采薇對飲食的理念後,心裡敞亮了便開始琢磨起來,隔不了幾日就能想出新的菜式來,倒把蘭采薇給比了下去。現在說是蘭采薇在掌管廚房,其實她也只是掛著一個名頭,多數時候都是慶嫂自己拿主意的,她只偶爾有興趣的時候去廚房實踐一下。
第一次學習針線,其難度遠遠超出了蘭采薇的想象。學習基本的針法不到半個時辰,便在手指上紮了十多下,還有幾個冒出了鮮紅的血珠子。芸娘在一旁看著,又是心疼又是著急,幾次暗示景六姑歇歇。景六姑只是裝作不明白,盯緊了蘭采薇手中的針。芸娘實在無法,便替景六姑沏了一壺龍井,請景六姑過去品茶,景六姑笑笑:“喝茶的時間可不能算在兩個時辰之內。不然我就白收了太太的銀子了。”
蘭采薇唯有嘆氣,景六姑這個看似和氣的人,教起針線來可是一點也不含糊,昨日還以為她是個好糊弄之人呢。為了手指少挨針扎,蘭采薇不得不聚攏心神,認真的跟著學,越到最後,被針扎到的次數倒是越少。好不容易捱過兩個時辰,她的手上還是留下了幾十個針孔,紅紅腫腫的,看著讓人揪心。
臨走時,景六姑道:“二姑娘倒是個堅強的,被針紮了這麼多次,一次都沒有叫過苦。有這樣的精神頭,就沒有學不成的。”又對芸娘道,“老姐姐,你也別看著心疼,你也經了不少事,你說說,哪一個姑娘學針線不是被針扎過?老姐姐可要好好的盯著二姑娘練習。”
送走景六姑,芸娘找出乾淨的布條,仔細的給蘭采薇包手指,同時疑惑的道:“真是奇怪呢!二姑娘從前已經是能做出錦囊福袋之類的小東西的,怎麼突然連練習這麼基本的針法都會扎到手呢?這個景六姑也是,非要從基本針法開始練。”
蘭采薇乾笑幾聲,不知道怎麼解釋,身後的婷玉笑道:“自從韓姨娘病著以後,二姑娘就再也沒有捉過針,前前後後都一年多了,手法難免生疏,只要練習幾天就會好的。”
蘭采薇也找到了好的藉口,跟著連聲稱是,低聲對婷玉道:“我讓你送那最差的是對了吧。”
“這倒也是。”芸娘只顧著心疼,也沒有追問下去。
看見兩人都沒有追問的意思,蘭采薇偷偷試掉額上剛才急出來的汗珠,長吁了一口氣。又看著自己包著布條的手指嘆氣,穿越之後,她還從沒有像今天似的覺得日子難熬呢,每天都扎這麼多針孔,十天半個月後豈不是整條手指都廢了?
下午杜先生替蘭采薇安排的是琴藝課,因為她的手指傷著無法撫琴練習,杜先生便自己彈了讓她聽,順便講了些樂理。樂理蘭采薇是沒有聽進去多少,她只當是聽了一場免費的音樂會。蘭相業就在隔壁房中看書,他從婷玉口中知道妹妹手指受傷的訊息,心中著急,可又不能打斷杜先生的課,只能在隔壁心急如焚的等著。
算著時間,估計差不多了就在門外候著,等蘭采薇一出來,便抓住她的手捧到跟前仔細瞧,但包著布條也瞧不出究竟,便想拆開來看。蘭采薇忙攔住他,“也沒什麼大事,看你緊張的。”話是這麼說,有這麼一個哥哥寵著,她的心中也是很受用。
蘭相業不信,嚷著自己要配藥給妹妹敷手消腫,蘭采薇說不聽,便不去理他,反正她是不敢用這個學醫不過兩個月的大夫配出來的藥。
忙活了幾個時辰,蘭相業還是沒能配出讓自己滿意的,就想起張堯時常帶在身上的傷藥,匆匆的過府要來一瓶。
“你沒告訴他我為什麼受傷吧?”看著哥哥手中的藥,蘭采薇有些火大,她就是不想讓人知道她不會針線的事情,因為知道的人多了,難免就有那麼幾個知道真正的蘭采薇其實是會做針線的,到時只怕不是一句生疏了可以解釋的了。
蘭相業笑道:“不告訴他,他怎麼會給我藥?來,快敷上。”
第023章 術有專攻
蘭相業從張堯那裡討要來的傷藥確實管用,蘭采薇敷上之後不一會的功夫便消了腫,也感覺不出疼痛來。采薇打趣他:“看看人家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