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手快的一把關上房門,將那個人劫持在了屋中。
來的人竟然沒有穿夜行衣,面上也沒有戴任何的遮擋之物,綠兒看了她一眼,眼波橫轉,沒有說話。那人似乎被突然的逆襲而嚇了一跳,怔怔的看著綠兒,好半天才擠出一個笑臉,“綠兒姐姐,有話好說,有話好說。”綠兒哼了一聲,伸手奪過她手中的那柄薄刃,丟在角落裡。
來的人,正是眼下在清音殿裡做事的碧桃。
“綠兒姐姐,你先把刀放下吧。”碧桃的額角都冒出了冷汗,被刀架在脖子上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啊。綠兒不知道在想什麼,幽幽的目光盯著她,手上卻一丁點的動作都沒有。
碧桃只覺得自己頭皮發麻,舔了舔乾癟的嘴唇,連說話都快要結巴了,真沒想到一向膽小又溫順的綠兒較起真兒來是這麼讓人害怕。
綠兒定定的看著她,碧桃在她沉穩的目光下越發侷促不安,許久,綠兒終於開了口,聲音冷冷,“你來幹什麼?”
碧桃趕緊答話,“是公主叫我來的。”
“什麼公主?”綠兒眉頭一擰。
“當然是弦月公主。”碧桃詫異的看著她,暗想綠兒是不是這晚上沒睡醒,怎麼可能連弦月公主都想不起來了呢。
綠兒鬆了口氣,放下手裡的刀,自己坐到椅子上,看她,“你到底要說什麼。”
碧桃見事情有緩和的餘地,好不容易被撤掉了架在脖子上的刀,她趕緊抬起袖子擦擦冷汗,她不敢坐,就站在綠兒的身前,低聲說道,“綠兒姐姐,你在忘魂殿裡地位很高,三殿下也很是重用你,那依你看,殿下他會不會去救白若溪?”她已經耽擱了很長時間,再這麼下去,只怕她回去的晚了會被弦月責怪。
綠兒瞥了她一眼,這句問話問的很到位,直接就捅進了她的心坎裡,救白若溪?這件事恐怕已經成了衛颯身邊女人的共同心病。
“殿下決定的事,豈是我一個下人能夠左右的了的。”她低聲嘆氣。
碧桃眼睛一亮,湊上前,“綠兒姐姐,話不能這麼說,你的本事公主殿下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上次芙蓉郡主不是就是和你聯手一起整治的白若溪麼?結果呢?還不是成功的把她趕出了忘魂殿,這一次,要是你肯出手幫助我們,白若溪就死定了。”
“死定了?”綠兒挑眉反問。
碧桃自知說錯話,趕緊改口,“不是,不是,弦月公主一向是極善良的,怎麼可能要了她的命呢?這件事做到底,頂多就是讓她在冷香宮裡呆上一輩子,不出來惹是生非罷了。”她說的很輕巧,沒有看見綠兒森森的臉色上閃動過的鄙夷。
綠兒靜靜的坐著,把玩著手裡的刀,森涼的劍鋒上閃動著迫人的寒光,碧桃等著她的回話,可是綠兒卻似乎很有耐心似的,只專注於手上的短劍,不理睬她。
外面巡邏的人又走過一番,碧桃有點焦急起來,已是四更天,再不回去,恐怕就太晚了。這時,綠兒忽然開了口,語氣森冷,“說說你們的計劃。”
碧桃一喜,不見外的坐在了她的對面,兩人耳語交談許久,末了,她站起來,對著綠兒認真的說道,“綠兒姐姐,這件事若是成了,公主許諾你在她進門之後,請求殿下納你為妾室。”最後的一句話,讓綠兒的神色有些鬆動,她驚愕於那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弦月公主的眼力,幾次簡短的接觸,她就完全看懂了自己的內心,可能是因為大家都是女人,都是愛著同一個男人的女人,所以才會這麼的心照不宣的默契。
“你們的計劃,很好。”綠兒默然的點了下頭,“替我謝弦月公主的好意,我會按照計劃去做的,讓她放心。”
碧桃開心的笑了起來,走到角落裡撿起自己的刀,回頭朝她笑笑,剛好第二次巡邏的哨兵剛剛過去,她輕快的開啟門,消失不見。
綠兒就這麼呆呆的坐在椅子裡,尖俏的下巴微微揚起,帶起一點倨傲的神色,她的神色很平和,很安穩,但是她握著短劍柄的手指微微抖動著暴露出她此刻內心的不安。真的這麼做了的話,她不知道將來衛颯會不會恨她。但是……綠兒低低的垂下了眼睫,很奇怪,她下定了決心這麼做的時候,眼睛裡就一點淚水都沒有了。
就按照她們說的做吧,她一輩子在裡面,大家就都安生了。她握著短劍,微微笑了。
翌日清晨,衛颯起的很早,似乎昨晚的熱水澡把他全部的疲倦都趕跑了一樣的輕鬆自在。他坐在銅鏡前,寶焰在他身後替他梳髮,今日他不必上朝,這兩日因為紫嫣公主的病危之事,衛英深感精力不濟,連著三日休朝,大臣們也都心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