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就是白江,白江低低的嘆了口氣,對著聽的出神的若溪無奈的說,“你看,我本來只是救了她一次,她卻要為此賠上一生,笑笑啊,真是讓人頭疼的姑娘。”
若溪笑了下,笑得那麼的輕,恍若被春風微微浮動的水波,只是一瞬,便消失。
“笑笑於你,或,你於白川師傅,還不都是一樣。”她黛眉斜挑,以眼問詢,她的手中捏著一個小小的錦囊,袋子上有著繁複的花朵和吉祥寓意的雲彩,是大婚那天衛颯送給她的貼身小香囊。裡面裝的是她最為喜愛的蘭壽香屑。
白江一愣,苦笑,“就因為如此,我才不願耽誤了笑笑的一生,可惜,她太執著。”
“執著麼?”若溪抬眼看著白江妖嬈的眉眼,忽然笑了下,笑容之中有著太多的深邃的東西,讓白江一時沒有看透,“愛,無所謂回報,無所謂收穫,這就是天底下最自私,最難以理解的事情,會因為一眼而定情,而交心,卻不會因為隨便的一句話而停止,也許只能是在自己的心裡,來一個轉身,才會發現有些感情付出了,就是虛度了。”
“就那麼讓她愛著吧,若她一生都不能看破,那你就是她一生的魔障。”若溪壞心的笑了起來,捏著香囊的手指收的更緊,魔障……白江對笑笑,衛颯對她,何嘗不都是一種堪不破的心魔?
***
“側王妃在不在?我家公主求見。”碧桃在寢居之外,輕輕的對著笑笑詢問。笑笑依舊眉眼帶笑,“碧桃姐姐稍等,我去稟報王妃。”她說的客氣的很,卻實際上,不著痕跡的隱去了一個“側”字,碧桃臉色一變,堪堪忍下了。她本來這次用語就已經是刻意的客套了很多,下個月她的公主就會成為正八經的王妃,何須還要對一個從宮女晉身的區區側王妃而如此隱忍。
笑笑連蹦帶跳的進到裡屋去,叫醒正在小睡的若溪,“側王妃,弦月公主要見你。你見不見?”她站在貴妃榻旁邊,看好戲似的看著半睡半醒的若溪。
若溪翻了個身,微微撩開眼皮,“她來見我做什麼?少不得要是些加槍加炮的言辭來挖苦我。”
“那就是不見了?”笑笑問道。
“自然是不見,我和她不算是敵人也差不了多少,仇人相見分外眼睜,我去見她,不是要累壞了我的眼睛。”若溪拉上來自己身上的薄被,“你去問問她有什麼事,回來告訴我一聲就可以了。”
笑笑搖了搖頭,繼續規勸,“王妃這話可不對了,她好歹會是正妃,你此時不見她,只怕日後她會因為這事為把柄,揪著你不放呢。”
她知道若溪最怕麻煩,所以故意拿這件事說事兒。若溪果然不動了,沉默了片刻,不情不願的爬了起來,抓著睡得散亂的頭髮,“那就快收拾下,然後去會會她吧。”
笑笑飛快的給她梳了梳頭髮,又穿上會客的衣服,這麼一忙活就過了將近一刻鐘,門外等著的弦月公主即便是用面紗遮著的美顏上也可以看出來稍稍的不耐,而她身旁的侍女碧桃更是一臉的焦躁,看見笑笑出來,甚至是用眼刀狠狠的剜了她一眼。
“公主久候了,王妃請您入內詳談。”笑笑儘量讓自己禮數周到。
弦月微微頷首,由碧桃扶著走了進去。
這就是忘魂殿的寢殿麼?弦月放眼看去,這座寢殿之中豪奢華麗,到處是明珠珍寶,奇珍異玩,擺設和陳列之物盡是天下難得一見的頂級物種,粗粗一看,便能看見大殿之中擺著的巨大的一人多高的紅珊瑚樹,當真是流光溢彩,熠熠奪目。周圍的景物越是豪奢華美,她的心就越是被嫉妒充滿。她明明才是這座忘魂殿真正的當家主母,是衛英親自賜婚的名正言順的正妃,卻只能只在冷冷清清的清音殿之中,而她,這個從卑微的小宮女晉升而來的側妃,卻能捷足先登,入駐這象徵著身份的寢殿之中。
衛颯殿下,居然對她寵愛到如此地步麼?
若溪在裡間稍作,覺得不大妥當,於是起身迎了出來,站在原地,看見的是弦月眼中明顯的冷光。於是,剛剛想著是不是要做做戲的心情也被丟到了九霄雲外。
你既明來,我又何必裝腔作勢?
這麼想著,若溪微微一笑,也不行禮,只淡淡的問候一句,“公主殿下別來無恙?”
第一百七十六章 明槍易躲②
你既明來,我又何必裝腔作勢?
這麼想著,若溪微微一笑,也不行禮,只淡淡的問候一句,“公主殿下別來無恙?”
弦月顯然她的涵養功夫也極高,對著若溪的無禮,只是微微回禮,“的確是許久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