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胡才沉默了一會兒用嫉妒平靜的口吻對著這個人說,“小王妃,我和你不過才剛相視是,有些話我是不該多說的,但是,我實在是為這個傢伙鳴不平啊,白川,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這個時候還要裝啞巴到什麼時候?”
白川?
若溪扭頭看他,這裡面,又什麼時候又了白川的事兒?
白川此時的臉色已經好了一些,剛剛若溪說的話,都已經被他完完全全的聽了下去,好像是自己強迫自己喝下了一大碗苦澀的酒水一樣的難受。但,他卻吐不出來。
“先生?”若溪有些怔忪,因為白川此時的面上那神色已經很是難看,她的印象裡這個男人總是有一股子讓人心頭髮癢的本事,他很乾淨,很高貴,永遠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什麼時候開始,他也有了這樣讓人心痛的神色?
白川一隻手撐著自己的額頭,清清淡淡的笑了下。“事到如今,我還能說些什麼?”
“我只是錯了,錯在當初,當初不該叫你一個人獨自下山去闖蕩,那個國仇家恨,我該早早兒的勸你放下。”
若溪也是慘淡一笑,“先生,你的確是錯了,但不是錯在那個時候。”百川抬起頭來看著她,似乎是有點不太明白她話中的含義。
“你錯在不該當初從那場大火中將我救出來!”她的臉上帶著顛倒眾生的戲謔的笑容,儘管是這樣的一幅平凡的臉孔,卻有著讓人奪目的璀璨光華!
“對,你不該救我!你該看著我和那個王國一起被火葬!”她的言辭並不激烈,樂器也被拿捏得恰到好處,只是,她還是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內心的仇恨。
因為,那些仇恨正在用她可以感知的到的速度,從心底的一個縫隙裡流淌而出。
她人生的存在的意義和目標,已經在不知不覺之間被一個人輕易地改變。只是那個人卻永遠的不可能在回過頭來,看她一眼,稱讚她做的好。
若溪苦澀的一笑,剛要說什麼,就聽見門外一陣嘈雜的聲音。她有點驚愕,“不是說不會有人來打擾的麼?”
宋雲胡摘掉了草帽,坐到一旁,當做扇子搖來搖去,“那是說的一般人,如果來的人是這一位的那個什麼王妃的話,就有可能了。”宋雲胡看了若溪一眼,真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有沒有腦子,明明是她毀掉了人家的婚禮,卻還在這裡感到奇怪,換做是她,她就不會殺個回馬槍,來讓這些人好個措手不及麼?
若溪笑了下,(www。kanshuba。org)看書吧了下自己的衣服,衣襟上還滿是鮮血。真是狼狽極了。她柔柔的對著床上的衛颯笑了下,“殿下,你說一會兒那位公主是不是要嘲笑我了,真是對不住,我又要給你丟人了。”
外面有人攔著弦月,但是卻阻撓不住。
她必須要進去看一看,那個人……他死了沒有。
若溪攏了攏自己的頭髮,對著門外面揚聲道,“讓她進來。”該來的總是要來,不是麼。宋雲胡對著她挑了個大拇指,自己重新戴上了兜裡,有遮住了一張臉。
絃樂幾乎是披頭撒發著跑了進來,看見躺在床上的衛颯就夯牙舞爪的跑了過來,“殿下!殿下!”
“別哭,他還沒死。”若溪冰冷的聲音裡沒有讓人聽得出來一丁點的情緒。那個瘋婆子一樣的弦月衝到她的面前,“他這個樣子,都是你!都是因為你!”
若溪的臉頓時變得蒼白,沒錯,弦月這句話說得是對的,如果不是她,那麼衛颯也不會中毒,不會落得現在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
弦月看見他不說話,繼而更加的變本加厲,“白若溪,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怎麼可以這樣對他!”
若溪的小小的身體被她來回搖動的如同一片暴風中的小船,來來回回的簡直要站立不住。
“是你殺了他!是你害了她!”她的聲音如同魔咒,若溪終於清醒了過來,向後退了一步,用腳後跟撐住在椅子上,讓自己勉強的穩住了身形。她掙扎著抬起一隻被她捏得緊緊的手臂,高高的揚起,“啪!”
一個個清脆的聲音,出現在大廳裡。
她打了她!
很不客氣的,用盡全力的打了她。
“沒錯,是我害了他,那杯毒酒,本來該是給你送行酒,”若溪的臉上已經沒有任何的表情,似乎只是在陳述著一件事實而已,這件事的結果如何,她不關心,說出來之後的後果會是怎樣,她也不擔心。
嘴邊掛上了冷冷的笑容,似乎已經不再是哪個任人宰割的小宮女白若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