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畫像。
淺淺的水墨暈染在白皙的畫紙上,眉目婉約,清晰如昨。
來生?他痛苦的閉上眼睛,片刻之後,內心便是一片安寧,“老天總算還待我不薄,來生……嫣兒……來生,我等著你!”他拼勁全力,朝著宮牆的方向,驀然呼喝一聲,手指向前微微探出,似乎想要抓住什麼……
卻終於,體衰而亡。
老僧閉目閤眼,誦唸法號,“阿彌陀佛,”那段往生咒對他來說,或許還為時尚早。老僧的目光沉沉落在宮城,看那座輝煌無比的宮城裡冒出滾滾濃煙,寶相上一片莊嚴。
七日後,北冥公主的頭七,在大祁國的宮殿裡隆重肅穆的舉行。
三皇子一臉陰鬱,他不曾想到那樣一個美好的夜晚還未開始,他的嬌妻便葬身火海,那日宮廷裡用到的燈燭十分豐盛,不知是誰打翻了油燈,引燃了喜幛,那位匆匆一見的公主便在喜房之中未來得及被人救出,就已經香消玉殞。
“皇兒無憂,這可能是北冥的那個老匹夫設下的計謀,一個堂堂的公主在新婚之夜暴斃,我們大祁國難逃干係。”國主衛恆一臉陰霾。三皇子默默點頭,“父王說的是,只是可惜了公主。”
衛恆陰險一笑,“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本王定要拿下北冥,來出心中之氣。本王雖無此實力,但是王兒,你們還年輕,未來百年,北冥必然要歸屬於大祁!”
聲聲怨咒,如同魔魘。迴盪在大祁國的宮城之上,久久盤桓不肯散去。
宮城之外,在公主頭七之日,郊外的一處別院之中,凝香與寶焰並肩而立,一把把的白色紙錢拋向天空,撲簌簌的落下來,似是二人不甘的淚。寶焰早已哭得沒了眼淚,凝香的一對眼睛也腫的不成樣子,逝者已矣,不可悲傷,這話好說,此情難了。
他們明明是一對那麼相愛的戀人,卻還是抵擋不過命運的擺佈,她嫁做他人婦,他在大婚當晚碎心而亡。或許也在同一時刻,她的公主支開了在身邊服侍的她,自己打翻了燭火,引燃了喜幛,一道香魂,從此無處尋蹤……
凝香凝噎著看著面前的墓碑,雙肩顫抖的不成樣子,“公主,你可知道,你如今真的同衛三少爺在一起了。公主,你泉下有知,一定不要再悲傷!”她知道,她的公主從開始和衛三少爺相見,便是開啟了一段不可言說的悲劇的齒輪。
“公子一輩子只對公主一人傾心,世人都說衛三少爺孟浪薄情,卻不知我家少爺,才是世間第一痴情的男子。”寶焰默默開口,灑了一杯酒在墳前。
大師收斂了衛錦楓的屍骨送到了衛家,而公主的遺體只能在大祁國被下葬,生未同寢死同穴,為了這麼簡單的願望,凝香特意找來公主生前最喜歡的衣裙,做了衣冠冢,把她和衛錦楓葬在一處。
這是他們相見的別院外的一處高。崗,郊外寧靜優雅,時有晚風輕拂,他們在此,便是真正的脫離了凡塵的干擾,做得一對逍遙鴛鴦。
寶焰從背袋裡掏出一張畫軸,展開來,那上面的女子眉目如生,栩栩動人,放到墳前的燭火上引燃,“少爺,如此,融嫣公主便真是時常伴在你左右了。你也不必擔心公主死於火海而不能保全面目了。”那樣的一個嬌滴滴的人,竟然死得如此悽慘,讓人不由得便要扼腕嘆息。
那張精心畫作的畫像被火舌吞噬,一角尚留在外,那上面赫然是畫像的最後一筆,仍舊殘缺。
海誓山盟也抵不過時光的洪荒,此畫上一筆,永久殘留於那二人的心間,於畫殘缺,於人留念,正如那位大師所言,下一世,他若能真的和她相遇,相知,相愛,便才是真的填補了畫上的殘念。
於下一世,你的畫未,定要畫上我。
風從遠處傳來,竟然不冷,還有些溫熱,盤桓在二人的墳上,久久不散。
月下前,流螢漫天,飛入了,誰家妝奩。散卻堂前謔語和喧喧。人,難免。南斜街,北斜街,望斷幾條街,夢裡瀟湘,在燈火哪邊。月無言,愁如線,牽半生綿綿,誰借清風,一尺為我剪?
第四卷:帝王之寵
第二百四十八章 誰也不會死
因為衛英的一道皇命,所以沒有人敢踏進忘魂殿裡半步,儘管外面已經開始白幡招展,旌旗漫天,那個讓全國人都為之敬仰的三皇子衛颯殿下,因為得了暴疾而一命嗚呼,只是這個訊息還在封鎖之中,衛英不是傻子,他不會讓這個訊息這樣快的流傳出去。
衛英唯一擔心的是他的兒子的屍體如果不能很快的入土為安的話,就要腐爛了,這夏末的季節,讓他很難受。他的兒子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