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清楚。老太太無語的瞪了一眼徐氏,徐氏尷尬的低下了頭。
大房夫人秦氏笑著衝徐氏說:“以後還是少讓你家嫂子上門了,孩子們最是天真容易聽錯話。”
徐氏低頭猛扒著米飯,她孃家近年來生活有所好轉可是錢財上依然窘迫,再加上幾位哥哥都是武將出身,需要養兵花銷極大,媳婦也都是窮時候討的沒什麼背景。這些嫂子們沒有一點官家家眷的氣勢,經常來定國公府打秋風讓,她都有些頭疼何況是別人,而且還老和她抱怨徐家兒子太多窮的掉渣,她作為帶走婆婆全部嫁妝出嫁的女兒,應該多貼補下徐家。
梁希宜看出母親的尷尬,笑著捏了捏梁希然手心,安撫道:“你是女孩子以後這種話切莫說了,家裡有祖父祖母,總不會短了你的一分一毫。你要記住,府裡雖然不是孃親管家,但是一切有祖母做主,缺了什麼就去纏著祖母要,祖母心底最善良寬厚,絕對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梁希宜一邊捧著國公夫人梁劉氏,一邊貶著管家的秦氏,五歲小孩子能說出這種話可見平日裡丫鬟婆子沒少發二房人多的牢騷。
梁希然目光皎潔的望著梁希宜,轉身就撲向主桌,趴在老祖宗的腿上,細聲細語的說:“祖母,希然昨晚想吃桂花糕,可是廚房忙著給十少爺做藥膳,根本沒人搭理我的大丫鬟,然後希然就餓著肚子餓了好久,最後給端來一盤南瓜糕,軟軟的,怕是給其他人做剩下的。”
老太太眉頭掬起,目光深沉的望向了秦氏,梁希宜說的沒錯二房徐氏孃家再落魄不堪,她生的孩子可是國公府的孫女,豈能這麼小就開始為生計打算?定是平時哪個嘴巴欠的背後擠兌二房來的。更何況十少爺不過是大房庶出的兒子,卻比二房嫡出小姐還金貴,這怎麼可以?
她沉著臉,剛要發作大房秦氏,就聽到門口處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音。大夫人秦氏的陪房嬤嬤王氏臉色蒼白的跑進屋子,因為太著急沒注意門檻絆了一下,摔了個大馬趴。
老太太啪的一聲拍了下桌子,淡淡的說:“慌張什麼,到底有沒有規矩!”
王嬤嬤唯唯諾諾的抬起頭,雙肩顫抖的跪在地上幾次欲言又止,嗓子沙啞的喃喃道:“十少爺,十少爺剛剛忽的口吐白沫,然後,然後就沒氣了。”
咣噹一聲,秦氏桌子上的碗筷掉到了地上,梁希宜望著目光驚愕的眾人不由得低下了頭,她和祖父前腳進門不到一個時辰,府裡就出了人命案子。這事會是誰做的手腳又是要針對誰呢?
作者有話要說:
☆、亂了
(上)
德尚堂內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彷彿連根針掉在地上都可以聽的十分清楚。
老太太眉頭掬起瞟了一眼大夫人,尚未開口問話,就聽到外面傳來斷斷續續哭喊的聲音,一名身穿綠色長裙,披著紅色襖袍的女子在兩名丫鬟的攙扶下走入堂內,跪在地上。
她的臉上滿是淚水,眉眼間的胭脂抹花了眼角,蒼白的容顏上一塊紅一塊黃的極其狼狽。
梁希宛捏了捏梁希宜的手心,小聲說:“這是藍姨娘,老十的親孃,大伯父可喜歡她呢。”
梁希宜偷偷打量著藍姨娘此人,她的頭上帶著淺粉色絹花,高高盤起的髮絲被風吹的凌亂,墨黑色的青絲落在鬢角處,襯托著她白淨的臉頰越發小巧可憐起來。
“老太太定要為小十做主啊……”她艱難的吼出聲音,不停的衝著老太太叩拜起來,額頭碰觸石灰地面響亮的聲音,在寧靜的德尚堂內緊緊敲打著每個人的心臟,不過片刻地面上就有了紅色的痕跡,梁希宜撇開頭,眼眶發紅,她曾經身為人母很能體會藍姨娘悲痛欲絕的心情。
老太太始終沉默不語,她似乎有很多話想要吩咐下來,又有很多話猶疑不決。孩子口吐白沫而亡的事情,怎麼聽都帶著幾分蹊蹺。藍姨娘的嗓音沙啞,喉嚨不停的哽咽著說不出話來,老太太身邊的大丫鬟素雲心領神會,向前一步,衝著藍姨娘的兩個丫頭,問道:“還不趕緊扶你們姨娘起來,先把事情說清楚,陳大夫走的時候尚是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去了,還說的那麼邪乎。”
梁希宜不由得抬起頭望向素雲,然後垂下眼眸。藍姨娘右手邊的大丫鬟夏雲趴在藍姨娘耳邊勸說了什麼,蘭姨娘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神情恍惚的坐在了桌子旁邊。
夏雲恭敬的站在堂中央,衝著素雲和老太太回話道:“陳大夫前幾日來說十少爺染了風寒,但是不是什麼大病,開了兩幅藥餵了兩日稍有起色,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今日一早就開始偶爾發抖,奴婢急忙稟了大夫人去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