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實在猜不出他們在打什麼啞謎。倆大男人就這麼眉來眼去,真叫人受不了,正打算說些說什麼打破這個怪局,就聽邁爾在那裡說,
“時間不早了,我不打擾你們,先回去了。”
“還早呀,其實你可以……”留下吃飯的。
弗雷德打斷她,道,“我看衣服也差不多幹了吧。如果沒有,我不介意把自己的襯衫暫時借給你。不過,別人的始終要還,還是自己的最好。”
邁爾雖然沒弗雷德那麼老奸巨猾,但他到底也是一個師的參謀長,要腦子不好使,怎麼坐得上這個位置。這幾句話中的弦外之音,他又豈會聽不出來呢?更何況,他也確實問心有愧,對微微的感情遠遠超出了朋友之情,只是控制得很好而已,沒想到卻還是被對方一眼就看穿了。
林微微替邁爾收下衣服,等他穿戴整齊後,送到門口,真心誠意地道,“邁爾,謝謝你。”
“謝我什麼?”
“替我做了那麼多事,而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你。”
“你不是已經謝過我了嗎?”他伸手拍了下她的肩膀,看見她背後偶然閃過弗雷德的身影,心中不禁有些落寞。這兩人的關係,就算她不說,他也看得出來。而今天她留他下來有什麼小目的、小把戲,他自然也清楚,只是不點破而已。自己對她的喜愛,就算不能說出口,卻也可以是一種默默無聞的包容。她要玩,他就配合;她要哭,他就安慰;她要笑,他就滿足。就像他曾說過的那樣,他只希望自己愛的人快樂、幸福、健康,這便是一切。
“你什麼時候離開柏林?”她問。
“可能還會停留一段日子,畢竟培訓還有幾個星期才結束。”
“之後,你真的會被派去法國嗎?”
他笑,“也許。”
算算離諾曼底登陸的日子不遠了,現在已是3月底,再過兩個月,等他柏林的培訓告一段落,恐怕就要直接面對殘酷的戰爭了。
“你要小心,”她伸手在他手上握了下,道,“6月6日的諾曼底。”
邁爾反手握住她,點頭道,“我會的。你自己也要小心,去瑞士一事,我希望你還是再慎重考慮。”
“好。”
兩人擁抱了下,這才告別,關上房門,有些惆悵。
路過廚房的時候,看見弗雷德坐在裡面在喝咖啡。稍作猶豫,她還是走了進去,道,“你有空嗎?我有話要問你。”
他抬起頭,看著她,“你說。”
“第一,為什麼這幾天那麼晚回來?第二,那天看見的那個女子是誰?和你什麼關係?第三,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冷淡?”
“第一,我有公事要忙。第二,那個女人是同事的妻子,和我沒有關係。第三,我沒有對你冷淡,是你想多了。”
“什麼事要讓忙得天天不回家過夜?同事的老婆為什麼要你送?沒關係還坐在你的車裡,就坐在你身旁。你連話都不跟我說,還說沒冷落我。”
“我的工作內容暫時不方便透露。”
他這冷冰冰的態度,讓她受不了,一把搶過他的咖啡,往桌子重重一放,道,“你不待見我,直接說就是了,為什麼要這樣冷暴力?”
那一下震動讓咖啡晃出來了不少,濺在桌子上,弗雷德拿起抹布想去擦,卻被林微微按住。
“我的決定是什麼?你連問都不問。還有,剛才邁爾來,你也不關心。難道你一點也不好奇他是誰?還是說,我對你已經完全無所謂了?”越說越委屈,手裡的抹布都快被她攪爛了。
弗雷德瞥了她一眼,依舊沉穩地道,“你想說自然會說。”
她一蹬腿,道,“我討厭你這樣,總是盡在把握中。”
將抹布狠狠地扔回給他,轉身一溜煙地跑了。
226第二百十六章 撥雲見日(下)
第二天清晨;弗雷德起床後;一眼便看見了自己房門上貼著的紙條;是微微的字跡,上面寫著:我走了;祝你幸福。
短短一行;瞬間撕裂了他臉上的沉著;幾步走到她房間;衣櫃裡的大部分衣服都在;就連他送給她的那把鑰匙項鍊也在床櫃上放著。
這個笨蛋竟然不辭而別!他臉色頓時沉了下去,將項鍊握在手心裡;緊緊地收攏手指;那鑰匙的齒輪一直刺進他心裡頭。
不敢耽擱;他立即一個電話撥給呂斯;劈頭就道,“幫我查一下胡伯特﹒邁爾在哪個訓練場,聯絡到他本人後,立即反饋給我。還有,我要所有從柏林發出的去瑞士的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