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德國國土的壯大,他一直駐守在外國。一會兒捷克,一會兒波蘭,聽說閃電戰爆發前的那段時間,還差一點喪命。為帝國如此賣命,他能升到上校,我還是相當敬佩他的。
簡妮總是說他老奸巨猾,是條狡猾的狐狸,以前不覺得,可這一次,我竟然也有了這種感覺。他說的話,每一句好像都別有用心,我完全不知道他的用意。
他說,有時太執著不是件好事,該放手時就該放手,這樣對誰都好。
他又說,一個人要認清他自己的位置,這樣才不會害人害己。
我聽得一頭霧水,完全莫名其妙,他這話是在說誰?我嗎?
除了對簡妮執著,我不曾對其他人那麼用心過。可簡妮已經……
本來約好第二天再出來喝啤酒,可他突然打電話給回絕了。電話裡,他的聲音陰沉而不友好。
怪人一個!
然後,就連弗雷德也不告而別了。老朋友一個個地離開,即便如此,隨著戰線的拉開,日子過得也不平淡起來。
薩克森豪森集中營,離柏林才30公里,幾個同事在路上說笑道,就當去一日遊。這天去參觀的,不光只是我們青年黨衛軍,還有國防軍的人。坐在我身邊的一個年輕人,看他的臂章應該是個少尉,整輛車裡只有他和我沉默少言。
直到下車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和這個人有過一面之緣。那時,他的身邊站著一箇中國小姑娘;那時,簡妮也還在。
他似乎也認出我了,對著我微微一笑,道,弗里德里希﹒穆勒,很高興再次見到你。
我伸手和他握了握,然後跟著大家一起走進了集中營的大門。
集中營……果然是個骯髒齷齪的地方。各種血腥、各種墮落、各種暴行,讓我慶幸的是自己不是骷髏看守,不然長期在這裡,一定會發瘋。
大批營房後面,便是死刑執行場,溝塹四周站了密密麻麻的人。據說因為有大批戰俘將從西線上運來,所以他們必須清理集中營,波蘭人、吉普賽人、還有猶太人……他們都必須死。被射殺、被逼著往身上塗抹糞便、被燃燒、扯拽鬢角……為的只是取悅大群歡呼雀躍計程車兵。
反正都要死的,為什麼不能讓他們先樂一樂呢?我聽見有人在那裡說,語氣張狂。
士兵們讓那些罪犯蹲在溝塹邊,用後腦射殺法,被槍擊的人立即滑下了溝裡。沒有死去的人,必須繼續挖坑……而有些埋的是他們的親人,嚎啕大哭的聲音無處不在。
戰爭是殘酷的,是殘酷的!我不停地告誡自己,他們都是敵人,不能動惻隱之心!
一起來的的幾個同事,本來他們還在說笑,可在看見不遠處一個猶太人被點燃鬍子,尖叫著到處亂竄後,突然停止了說話。那火光印在他臉上,恐怖而不堪。
“上帝救救我!”他不停尖叫著,眼見那火就要吞滅他的臉。
一個大活人就這樣被火烤著,沒人去撲滅他,沒人去救贖他……
猶太人在地上打著滾,想要撲滅火,慘叫聲無處不在。這情景太過駭異,使得我們這行人突然安靜了下來。我被這情景給驚呆了,不得不承認,這是我20年來看見最殘酷的暴行。
可,對那些看守來說卻若無其事,繼續虐打著其他囚犯。
站在那裡,我如同磐石般凝固了,除了噁心、骯髒,沒有其他的感覺。我很想離開,可是參觀還在繼續。
突然槍聲響了,尖叫聲戛然而止。我回頭,看見穆勒上尉手中拿著槍。
“人應該死的有尊嚴。”他冷靜地說道。
“尊嚴?你怎麼能把這些骯髒的生物當人看?”骷髏師的一個看守笑著回答,完全不以為然,“在他們死之前,能取悅到我們,也算是做了貢獻。”
說著,他又挑了一個人,當著我們的面,點燃了他的鬍子,對著我們道,“這種事情你們習慣就好。”
雖然,同是黨衛軍的人,卻連我也有些看不下去了。那個猶太人的尖叫聲跟殺豬似的,實在太難聽,讓我的渾身都不舒服。可我不想插手這事,於是抬腿離開。
剛轉身,就見那個看守突然大聲叫道,“你瘋了嗎?為了這些罪犯竟然把槍對準我。殺死他們是元首的命令,難道你要背叛國家、背叛元首?”
自從波蘭被攻佔之後,黨衛軍和國防軍的間隙日益壯大。這不過是件小事,卻足以挑釁,兩邊的人怒火一旦被勾起,紛紛拔槍相對,氣氛頓時劍拔弩張。
場面正陷入混亂中,突然有人分開了人群,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