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甚驚奇?”
“你既然十二歲進宮應該知道禮儀教化,可為何,行事作風全然如同山野悍婦?”
“你……”
“我如何?”蕭予綾說著,啪的一聲將書本擲到地上,事到如今,她已經不會再觀望周天行的態度。碧流處處針對於她,即便周天行對碧流多有憐惜,她蕭予綾也得找了機會將碧流趕出王府,否則以後難免被這個女人所傷!
見她動怒,碧流悻悻然,半天才說道:“你、你……不過是個男寵而已!”
“我是何人與你何干?若是不樂,你大可向王爺稟明,若是王爺體恤你,也自然會打我出府,用得著你在這裡指手畫腳?”
“我……”
“哼!碧流,你聽著,如今我是男寵也好是賢士也罷,都是你的主子。王爺說了,你的生死全然由我,若是我願意,大可以讓你現下死無葬身之地!”
“你、你敢!王爺、王爺不會饒過你的!”
“饒不饒過又如何?我是他的執筆郎,他還能為了一個婦人殺了我,然後被天下人嗤笑他沉迷女色?”說著,蕭予綾起身逼近她,伸手鉗住她的下巴,道:“嘖嘖嘖,長得倒是有幾分姿色,若是賣到勾欄去應該能值幾個錢吧?”
“你……”碧流一把甩開她的手,怒道:“你以為你能囂張幾時?我告訴你,過不了多久,王爺就會迎娶兵部尚書的女兒於然,你這個男寵連女人都不是,更別說身份地位,到時候只怕這府裡沒有你容身之地!”
聞言,蕭予綾怔怔,周天行要迎娶他人為妻?他,難道不等何語了?也不在乎遺詔的下落了?
想到這些,那種氣短胸悶的感覺再次向她襲來,半響才嗤笑一聲,道:“那又如何?王爺即便娶無數的女人,身邊總是需要執筆郎的!”
“執筆郎?你還真以為王爺非你不可?呸!”碧流啐了一口,繼續道:“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模樣,不過是長得*了些,女人不女人,男人不男人的。說到德才更是不過爾爾,連箜篌都不認得的人,也敢做王爺的執筆郎,做王爺的幕僚?”
“阿嶺在與碧流說些什麼,本王在外間便聽到你們的聲音了!”就在這時,周天行低沉的聲音響起,令蕭予綾和碧流皆是一慌。
碧流的臉色瞬間慘白,白得宛如死去多時的人。
蕭予綾的臉色也並不好看,她是下決心要把碧流弄走,可這還沒有找到機會就引來了周天行,也不知道剛才周天行聽到了多少!要是把她警告碧流的話都聽了進去,該作何感想?
“王爺,奴婢、奴婢……”碧流語未出、淚已先行,楚楚可憐的看向周天行,已然是搶了先機。
蕭予綾暗恨,可惜她現下是做男人,不然也可以先來這麼一出美人淚,多多少少能博得一些同情!
周天行微不可見的蹙了眉,也不管碧流那張梨花帶雨的臉,看向蕭予綾問道:“剛才本王聽你們說得熱鬧,都說了些什麼?”
蕭予綾俯身一拜,將周天行迎到主位上面坐下,方才恭敬答道:“也沒什麼,只是碧流姑娘說起她在宮裡的日子,說起先皇后,一時有些激動所以多說了幾句!”
“哦?說到了母后?”
“是呀!”蕭予綾偷偷看周天行,一咬牙,與其被碧流死死拿住,不如此番一賭。若是就此扳倒了碧流,她也除去了一個隱患,若是不能,那可得另尋它法了。
想通了,她接著道:“剛才碧流姑娘說先皇后在世時十分喜(炫書…提供下載)歡她,曾許諾讓王爺給她一個名分!而且……”
說話,是一項技術活,少一個修飾詞和多一個修飾詞是全然兩回事。碧流說的口氣哪裡有那麼篤定?被蕭予綾這樣一說,聽在周天行的耳裡只覺得碧流此人拿著雞毛當令箭,拿著先皇后的一句戲言來逼迫他!
他臉黑了黑,道:“而且什麼?”
“而且她還說,不久王爺便要迎娶兵部尚書的女兒於然小姐,屆時,還會連她一併冊立了!”
“你……”聽到這裡碧流急了,忙著開口。
哪知,被她理直氣壯的反問道:“我什麼?莫非是我信口雌黃?難道剛才你沒有說先皇后要王爺給你一個名分?難道你沒有說王爺即將迎娶於然之事?”
“我是這麼說了,但是……”
“但是什麼?你雖然是個婦人,可也應該敢作敢當,既然說了,為何又要抵賴?”
面對她的咄咄逼人,碧流終是敗下陣來,爭執不過她,唯有一下跪倒在周天行面前,道:“王爺,奴婢冤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