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平陽縣子的事,在王爺面前討好一番,以王爺對小公子的寵愛,未必不會先立小公子……”
蕭予綾聽了他的話,不置一詞,道:“莫說了,時辰不早,我需去書房侍候!”
王虎一怔,又笑開,說:“正好,正好,京城來使現下還沒有走,小公子若是有什麼囑咐,儘可以寫成書信,請來使帶給平陽縣子。想來……”
他尚未說完,蕭予綾已經拔腿向著書房跑去。
她慌慌張張的闖進去,本以為只有周天行和京城來使在,誰知道,曲英和香染也在。她們二人,做了件夏衫,特意給周天行送來,誰知,剛好碰上了京城的聖旨。想到以後便是王府的女主人,便留了下來,與周天行一同招待來使。
眾人,不知道在說什麼,正是一片笑意,蕭予綾突兀的出現,令大家都是一愣。
周天行蹙眉,呵斥道:“怎麼一點規矩也沒有?”
不及蕭予綾說話,曲英身旁的香染已經呵呵一笑,道:“王爺,何必如此苛責呢?有道是,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民!小公子出身寒門,如何能懂得這許多禮儀呢?畢竟……不是貴族中人……”
氣氛,因為香染的這些話,而變得異常怪異。
周天行的臉色十分不好看,只是,他的心思一向藏得深。所以,無人知道,他不高興是因為蕭予綾的無禮,還是因為香染的話。
蕭予綾先是看看他,後又看向香染,面中有不屑之色,卻還是規規矩矩的說道:“綾,告罪!剛才乍聽京城有來使,綾一時喜極忘形!”
說完,她也不等周天行發話,徑直直起身,走到京城來使面前。
那來使連忙起身行禮,道:“這位,想必便是縣子常說的哥哥蕭公子吧?”
他的聲音尖銳,且下巴上面沒有一點鬍渣的痕跡,蕭予綾心裡清楚,這位傳旨的人是個太監。
她不知道對方在皇宮的地位,更不知道與周炳的關係如何,為周炳著想,她不敢有半分怠慢。
想著,她微微一拜,答:“正是綾!”
來使呵呵笑,連忙攙扶她,道:“蕭公子折煞奴才了,奴才只是陛下賜給縣子的一個管事,萬萬當不得蕭公子的大禮……”
來使尚未說完,那邊的香染已經撲哧笑出了聲,嬌嬌弱弱的說:“原以為小公子雖然出身寒門,可也是品性高潔的人。沒想到,竟然和一個閹人稱兄道弟。自古以來,賢人皆不會與下作之人為伍,小公子竟然絲毫不介意作出此等自貶身份之事!”
她說完,曲英皆未訓斥她。周天行抿緊了唇,一言不發。
在貴族人的眼中,閹人便是閹人,即便封了爵位,也只是個下作的閹人而已!而他們,是貴族,是祖祖輩輩皆有賢人教導的高尚之人,嘲笑蕭予綾幾句,本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你……大膽!”京城來使顯然很憤怒,可惜他的強調太過*,這話不僅沒有嚇到香染,反而使曲英也噗嗤一聲跟著笑了起來。
蕭予綾冷眼掃了一圈,道:“兩位貴女是在笑你們將來的夫婿嗎?”
她這話一出,曲英和香染皆怒。
曲英冷哼一聲,道:“小公子須慎言,冒犯貴女你可吃罪不起!”
蕭予綾笑,道:“眾人皆知,陛下的聖旨上面寫得清清楚楚,王府幕僚周炳乃是賢良才子。他既然是王府的幕僚,便是王爺的下臣,既然是王爺的下臣,便是王爺賞識的人。兩位貴女一口一個閹人,一口一個下作,甚至還高聲嘲笑,豈不是在笑王爺識人不清,有眼無珠?”
“你、你……”曲英和香染被氣得雙頰脹紅,卻無法反駁。周天行為了堵天下悠悠眾口,賦予周炳的乃是王府幕僚的身份。此事,淮山侯府的人隱約可知,卻不能當著周天行的面說出。作為他將來的女人,曲英和香染更不能亂說,一時間,只得雙眼鼓鼓的看著蕭予綾。
可能是眼見著事態不對,京城來使對著周天行躬身說道:“王爺,如今旨意送到,奴才須得回京覆命,就此告辭!”
“公公遠道而來,還請用過膳再走!”
“謝王爺厚愛!奴才是個聽命行事的閹人,哪裡敢吃飯,還需早早回京,不然陛下怪罪下來,奴才可吃罪不起呀!”
“這……來人呀,替本王送公公!”周天行豈會聽不出對方話中的嘲諷之意,無奈的看了曲英和香染一眼。
來使轉而看向蕭予綾,道:“不知,蕭公子是否介意送奴才一程?”
蕭予綾一怔,笑,右手伸出引路,說:“公公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