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並未有孕。如今幾個大夫都說已經滿了兩個月,你作何解釋?”
那個大夫嚇得臉色一白,忙俯身對蕭予綾說道:“王妃恕罪,王妃恕罪!非小人不盡心,實在是當時王妃懷孕時日尚淺,滑脈不顯。加之王妃重傷在身,失血過多,又服藥頗雜,自然導致脈象紊亂,難以看出呀!”
他這一說,其他幾個大夫也紛紛附和,道:“王妃,醫者皆知,胎兒不足一月滑脈不實,看不出來也是人之常情!”
“是呀,今日王妃大喜,不如饒了他一次?”
……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不等蕭予綾發話,秀荷已經冷笑一聲,道:“不足一月看不出滑脈?既然如此,當時你為何不說明?為何要一口斷定王妃並無喜脈?你可知道,你這是在欺騙王爺,是大罪!”
那個張大夫被嚇住,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告罪。
蕭予綾垂著腦袋,又是一陣冷笑,秀荷和她的主人一般,都是機靈的人。眼見著冤枉了她,便立即抓住大夫的錯處不放,只為了替主子開脫。用事實來證明,不是王爺不相信她,只是因為大夫的話而錯怪了她。
這些東西,蕭予綾看得明白,卻懶得去計較,她懨懨的說道:“我還在困得很,你們都退下吧!”
說完,也不管眾人的反應,徑直又躺了回去,閉眼睡覺。
本來,只是為了應付這場鬧劇,哪知道她躺著躺著,竟然真的睡著了。再睜開眼睛時,已經錯過晚飯時間,到了掌燈時分。
她聽到桌案那邊有沙沙的聲響,好似還有男子的呼吸聲,她忙爬了起來,循聲望去。
桌案上的燈盞已經點著,在暈黃的燈光下,周天行正俯首批閱摺子。
她也不說話,就是靜靜的看著他,心緒複雜。
周天行好似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扭頭看過來,對*平靜無波的眼眸。他一怔,而後笑笑,放下筆,起身走到床前說道:“你睡醒了?”
她頷首,從他的眼眸中看到了微微的不自在。她太瞭解這種不自在了,因為不信任而產生的懷疑,待發現真相以後的愧疚和無措,都是他不自在的根源。
她不說話,只是平靜的看著他。可在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注視下,他更加不自在,沉默半響,忙又說道:“可是餓了,我命秀荷傳膳。”
“天行……”
“什麼?”
“我現下不想吃,我們談談吧!”
他沉吟片刻,嘆一口氣,道:“也好!”
“你知道我想談什麼?”
“孩子……”
她笑了笑,道:“是,也不是!”
他不解的看著她,沒有再說話,靜待她的下文。
她的手下意識的撫上了自己的*,道:“剛才聽到秀荷稟報說我確實懷了身孕,你作何感想?”
“我……”
見他面露愧疚之色,她又接著說:“我說自己懷了身孕,你卻以為我是在欺騙你……你有沒有想過,我是個母親,即便再不折手段,我又怎麼會拿孩子做文章呢?”
她面上雖然還掛著笑容,可是她的眼眸中藏著心酸和淒涼,還有她的聲音也略微哽咽。這些,化作無形的爪子,狠狠揪住周天行的心。他眼眸暗沉,半響才說:“阿綾,是我錯怪了你……”
不等他說完,蕭予綾便打斷了他的話,說:“你也不必愧疚,你如此反應我能理解。”
周天行本是百味雜陳,原以為她這次定然不會輕易諒解。在她尚在沉睡時,他便有了無數種設想,卻獨獨沒有現在這一種。他尚未道歉,她便已經諒解了!
他不由懷疑自己聽錯了,瞠目結舌的看著她。
她還是笑,笑得十分恬靜,道:“你之所以當時會懷疑我,只是因為有了前車之鑑。我曾經欺騙過你,你多次上當,自然而然便產生了不信任。這些,我都能理解。”
“你……”
“天行,這便是我今天想和你談的。你看,你我二人,看似對對方一往情深,其實卻很悲哀,雖然有感情卻沒有信任!”
她的話說得不悲不喜、輕輕柔柔,卻重重的落在了周天行的心上,讓他震撼不已。直覺想否認這個說話,可是他卻發現,她說的是事實。這樣的認知,好似一根無影的針,狠狠刺痛了他的心,讓他說不出話來。
她看到了他的痛楚,她何嘗不是呢?她停頓片刻,又說道:“天行,你不相信我有孩子,聽到大夫的話後,更是確定我又在欺騙你,這都是因為我曾經的所作所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