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
穩婆開始大聲說道:“好了,夫人快用力,用力!”
她不知道怎麼用力才對,只是憑著本能賣力的鼓勁,恨不得將她的肚子都給弄出去。後來太痛了,她開始叫,歇斯底里的叫;鼻翼一張一翕,*劇烈的上下起伏;沒有多大會,她滿面是水光,分不清楚是淚水還是汗水;她的發溼如洗,黏黏的貼在她的臉上,還有她的嘴角。
不知道別人生產是什麼樣子,但是這一刻,她因為這種身體被撕裂的疼痛,忽然想到了很多。想到她前世的母親,想到那句老話,不養兒不知父母恩。
她還想到了,她在這個世界全本是縷遊魂。
她又想到,以後,她在這裡也有了親人。這個親人,與她血脈相連,不會因為她是士族或是庶族而對她有區別。
胡思亂想間,她猛吸一口氣,臉後仰,脖頸上面的青筋都露了出來,鼓足勁掙*。
隨即,她聽到穩婆喊道:“呀,出來了,出來了,我看到孩子的腦袋了,我看到腦袋了……”
聽到穩婆的話,她開心,甚至還笑了一下,身體裡好似有東西跑了出去,隨即,便聽到‘哇’的一聲啼哭。她想著,真好,孩子平安出生,她對這個世界有了牽掛,真好。
這一笑之後,她便陷入了夢鄉。
王阿婆將孩子接了過去,為孩子擦洗身體。
穩婆則為她擦拭下面,發現她褻褲上面用線吊著一塊通體白淨的玉佩,佩身上面還有蟠龍的雕花,另一面還刻了字。
穩婆不識字,不知道蟠龍這樣的雕飾並不是普通人家能用的,即便是士族也不能隨意亂用,更不知道上面的那個字,是一個郡王的名諱。
她貪婪的盯著那塊玉佩看,眼中出現了掙扎。她也曾為大戶人家的婦人接生過,知道這種玉必然價值。她最後掃視了簡陋的屋子一眼,心道這就是一戶普通人家,家裡的男人阿金也只是個沒用的瘸子。
這般一想,穩婆膽子大了起來,將蕭予綾的玉佩悄悄從她褻褲上面解開,以極快的速度放到了自己的懷裡……
蕭予綾再醒來時,已經死掌燈時分,穩婆早已回了自己的家中。在暈黃的燈光裡,她看到阿金和劉蠻正小心的圍著王阿婆,好奇的看著王阿婆懷裡的孩子。
蕭予綾張嘴,發現嗓子乾澀,聲音沙啞,道:“王阿婆……”
王阿婆呵呵笑,對阿金說道:“快,去給夫人倒杯水來。”
話畢,阿金已經將早已準備好的溫水遞到她床前,將她小心扶了起來靠在床上。她得了水,張嘴,迫不及待的喝了起來。
待一杯水喝完,王阿婆方才雙手抱著孩子到她床前,說:“夫人,快看看你的小公子。”
小公子?是個男孩!
她歡喜,其實到了此時,男女都已經無所謂。只是這樣的世界,她沒有家族的蒙蔭,孩子沒有父兄的照拂,是個男孩的話,吃的苦、受的罪會少一些。
眼見著王阿婆已經把孩子遞到了她的懷裡,她有些誠惶誠恐之感,將孩子小心的抱牢。而後,低頭,看到孩子小鼻子小眼的模樣,此刻正睡得香甜,無意識的吧唧了一下嘴。大概因為早產看上去有些瘦弱,委實算不得漂亮。
可她就覺得這個孩子漂亮,漂亮得可以用冠絕天下來形容。
立時,有一股暖流從她的胸腔湧出,令她生出滿滿的感動,好像她懷中抱著的,是她所有的歡喜和幸福!
她有種喜極而泣的感覺,低頭輕輕的用鼻子去碰孩子的鼻子,喃喃道:“寶貝歡迎你到媽*世界裡來。”
懷抱著孩子,有一股本能從她身體最深處被喚醒,令她充滿了力量和鬥志,她一定要好好生活,一定要教好這個孩子,讓他可以無憂無慮,即便是在這個沒有平等可言的時代,他也依然是自由的、快樂的。
想著,她又用臉去貼孩子的小臉,道:“寶貝,以後你就叫做翼兒,願你能自由飛翔!”
阿金和劉蠻其實不識字,聽到她這般說,卻連連附和,讚道:“這個名字極好,但不知孩子姓什麼?”
蕭予綾的笑容僵住,神色複雜的看向懷裡的孩子,生出一陣愧疚之感,她不認為她的選擇有錯,可就是因為她這不錯的選擇,令孩子沒有父親。
見她不語,阿金和劉蠻皆納悶,卻不敢再問,畢竟她雙眼中神色十分沉重。
半響,她終於開口說道:“這個孩子,就隨我姓吧。”
“這、這……”阿金這半天這不出下文來,一個孩子隨母姓,實在是太駭人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