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少動用紫風閣的渠道,這一次,莫不是矜姑娘?
夜銀風轉身,自夜星手中接過紙箋,穩住心神,慢慢展開,待看完那“姑娘中毒,性命甚憂”八個字時,心口陡然劇痛,彷彿被人狠狠打了一掌,驀然,喉間一熱,一口血噴了出來。
“主子!”夜星大驚,上前扶住夜銀風,主子這是急火攻心。
夜銀風緩一口氣,微微搖頭,推開夜月,慢慢走至桌前坐下,俊顏蒼白,冰眸冷厲地看著那染了他血跡的字條,良久,啞聲吩咐夜星,“吩咐下去,明日午後返京。”
“主子,您沒事吧?”夜月聽到夜星的驚呼,自外間奔至閣中,見夜銀風神色有異,出聲問道。
“矜兒,中毒了。”夜銀風抬頭,一雙冰眸充滿血色,悲痛欲絕。
“什麼?!”夜月和夜星對視一眼,均冷了眉眼。
“主子,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動身返京。”夜月冷淡的眸閃出一絲焦慮。
夜銀風握緊字條,從來都淡漠無波的俊顏上,是從未有過的慌亂,矜兒,矜兒,我該怎麼辦?
夜月和夜星守在一側,不知該如何勸慰,這個時候,主子,需要安靜。
窗外,寒風呼嘯而過,不知過了多久,夜銀風的神色終於慢慢平靜下來,漸漸復歸於淡漠,夜月和夜星微微鬆口氣,卻聽夜銀風暗啞的嗓音吩咐,“夜月,本王要連夜入軍中,速去準備;夜星,吩咐下去,明日一早回京。”
“是。”兩人立即去安排。夜銀風握緊手中字條,神色哀傷,鳳眸隱有一絲水色,矜兒,求你,一定要等我,等我回去!
西北邊疆空曠遼闊,凜冽寒風肆虐荒原,夜銀風帶著王府侍衛踏進軍營之時,頓時驚亂了那一片暗流洶湧的水域。
“末將耿正、末將明雲參見北王爺。”夜銀風進入大營帳,聞訊而來的耿正和明雲帶著數十名守將進帳給夜銀風請安。
“各位請起。”夜銀風坐在帳中主位,神色淡漠,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耿正和明雲,薄唇吐出四個暗啞的字。
“王爺深夜前來,末將有失遠迎,還望王爺見諒。”耿正帶著一眾將士起身,俯身又對夜銀風致歉。
“將軍們日夜操勞,守衛邊疆,本王來的匆忙,倒是驚擾了各位。”夜銀風代表皇上監察軍務,有些場面上的話,還需說開。
“王爺言重了。”眾將士紛紛說道,那顆吊著的心,也稍稍放下。耿正暗暗舒口氣,看來,這北王也未若傳言所說那樣冷漠。
“本王此次代表皇上前來監察軍務,不知如今,軍中是哪位將軍主持大局?”夜銀風的眸光在耿正和明雲身上掃過。
“回王爺,如今軍情不穩,一切大事,還是末將主持。”耿正掃一眼欲言的明雲,上前一步,搶先說道。
“哦?還是耿將軍?這麼說來,皇上的聖旨還未到西北?”夜銀風微微皺眉,淡聲道,“本王怎麼記得這聖旨早該到了?”
“稟王爺,聖旨已到耿將軍府上,不過耿將軍認為末將無力擔當西北大任,是以遲遲不肯交接軍權。”這一次,明雲見耿正低頭斟酌,走上前,邊說邊冷睨一眼耿正,哼!北王可是皇上的人,看你還敢說不!
“耿將軍倒是忠心為國,不知者西北有何緊急軍務,耽誤了將軍回京覆命的行程呢?”夜銀風語調依舊淡然如昔,耿正心中嘀咕,這話,是好還是壞?
“回王爺,近來邊陲小國屢犯我西北邊境,軍務緊急,末將怕明將軍不瞭解軍情,是以才拖延數日回京。”耿正字斟句酌地說道。他不想去東南,自己的勢力,都在西北,何況,這調動,分明是皇上想削減和順王爺的軍權,如今老王爺倒了,還有忠順王爺,可忠順王爺那一句“保不住,棄”,是何意?
“如今局勢如何?”夜銀風微微凝眉,似是擔憂軍務。
“這個,如今依然不穩定。”耿正這幾日忙於與明將軍爭權,哪裡還關心過邊疆局勢,更何況,區區幾個西北小國,豈是大宇幾十萬將士的對手。
“王爺,這邊疆不穩,連年如此,耿將軍這是強詞奪理!”明雲一語挑明,矛頭直揮向耿正。
耿正粗眉怒挑,“如此說來,明將軍是覺得大宇的邊疆永無寧日了?”
“末將何時如此說的?你莫血口噴人!”明雲也怒目而視。
一時之間,兩位統帥千軍萬馬的將軍,如同潑婦般互相揭短指罵,眾守將中支援兩人者亦怒目相向,就等一聲軍令。
“夠了!王爺面前,豈容你們如此放肆!”守在夜銀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