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賬目,心裡那叫一個委屈,方才姑娘臉上那絲狡黠的笑,簡直比冰冷的主子,更恐怖啊。
“呵呵,姑娘,你沒看到夜管事那張臉,簡直比上一次聞到的臭豆腐還臭。”坐在寬敞的馬車中,紫雲笑得一臉燦爛。
矜塵摸著懷中已然有小貓咪那麼大的小靈狐,笑道,“小云兒,多謝啦,總算可以不用對著那些頭痛的賬冊了。”方才被幾個丫頭設計“救”出來,矜塵腳步未停,直接吩咐幾個人出府,躲開那些纏人的管事們。
“姑娘,清月閣的桂花鴨子京都聞名,待會,咱們可以一邊吃一邊賞雪。”紫風亦笑道。
“紫風姐姐,那清月閣可是京都第一有名的酒樓麼?”碧荷沉靜的眸中透著一股好奇,出聲問道。
“也不算是,京城最大的酒樓叫‘天香樓’。”紫風搖搖頭,銀月宮下屬的酒樓,在各地都是最好的,唯獨在京城,要低調。
“天香樓?”矜塵一笑,這名字倒有些像是經營胭脂水粉的店鋪。
“姑娘,莫不如咱們去天香樓轉轉如何?”紫雲倒是對京城第一樓很感興趣,說不定,在哪裡可以學做幾樣點心呢。
矜塵略略垂眸,“好。”清月閣曾是改變自己一生的一個地方,去了那裡,總有些感慨,莫不如不去了。
自夜銀風離去後,矜塵一直告訴自己要好好等他回來,可是,思念就像天邊的揮之不去的地平線,時時出現,每每夜深人靜,折磨著脆弱的心絃。若不是有幾個丫頭陪在身邊,每日陪自己解悶,矜塵真不知自己會被折磨城什麼模樣,是以今日帶她們出來散心,不能因自己掃了他們的興致。
見矜塵答應了,紫雲開心一笑,紫風則衝著紫雲無奈搖頭。碧荷抿著笑不說話,心裡卻有些莫名的期待。
天空初時飄落的零星碎雪,在矜塵幾人到天香樓時,已綻成朵朵雪花,悠悠飄落人間。
矜塵抱著小靈狐下了馬車,抬眸看去,但見天香樓三個燙金大字掛在三層古色生香的樓宇間,字型清雅,筆鋒渾厚圓潤,不由微微點頭。
“姑娘,小心腳下。”紫風和碧荷一左一右扶了矜塵走上酒樓臺階,紫雲早已跑進酒樓去安排了。
許是恰逢下雪,又是半晌,天香樓中的客人並不多,是以當矜塵幾個走進酒樓時,並未引起太多注意。
紫雲要了三樓的雅間,一行人在殷勤熱情的小二帶領下,沿著旋轉而上的木質臺階上了三樓。
“客官,這間清音軒可是我們酒樓特地為女客準備的,您請進。”店小二推開一間雅間,笑著介紹道。
“多謝,煩請把天香樓有名的點心各上一盤,嗯,有名的青菜小炒來四碟,聞名的魚肉之類各來兩份,酒,就來陳年的桂花釀好了。”紫雲對吃的最有研究,又瞭解矜塵的口味,是以在門口忙著點菜。
“好咧,客官稍等。”小二唱個喏,快步走了。
待小二出去,紫風和碧荷則服侍矜塵解下貂絨披風,摘了面紗,矜塵四下打量一番,見軒中擺設精緻典雅,點點頭,“這裡倒是不錯。”
紫風也點點頭,這裡,與銀月宮最好的酒樓相比,卻也各有千秋。
“姑娘,呵呵,外面的雪色倒是能和小狐狸那一身雪白皮毛相比了。”紫雲推開一扇小軒窗,恰對著天香樓的花園,但見雪片輕舞,一片純白。
小靈狐翹起小鼻子,不屑地瞄了紫雲一眼,臭丫頭,有事沒事都扯上小爺,小爺的衣服,當然更白了。
矜塵笑著看一眼小靈狐,點點它的小鼻子,抬眸對紫雲道,“小云兒,開著那小窗吧,這屋裡倒也不冷,咱們正好可以一邊賞雪一邊吃點心。”
“姑娘,那您坐到暖爐邊,莫對著視窗,小心受涼。”碧荷對矜塵道。
矜塵一笑,“無礙的,小傢伙身上暖著呢,我倒是不冷。”小靈狐天生暖體,抱在懷中,倒是比那些暖爐還舒服。
眾人說笑間,店小二端著點心菜餚進來了,在紫雲的安排下一一擺在圓桌上,很守規矩地說一句“客官慢用”,目不斜視,帶著端菜的小廝退了出去。
“你們幾個都來。”矜塵抱了小靈狐,坐到桌邊,笑著對三個丫頭說道。一時,四個人圍在桌邊,品起了菜餚點心。
“這家酒樓,果真名不虛傳,這幾樣點心太好吃了。”紫雲連連點頭,小嘴塞滿點心,腮幫鼓得像可愛的小青蛙。
“小云兒,你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矜塵搖頭笑笑,話音一落,懷中小靈狐忽而竄到紫雲面前,靈巧的小爪子飛快拿起一盤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