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忍不住緩緩睜開清眸,映入眼簾的,是那略顯蒼白的筆墨難畫的俊顏,是他?果然還在夢中。
神思還未清明,矜塵喃喃低語道,“你的臉怎麼那麼蒼白?哎,我定然又做夢了……”
床上人兒難得露出如此嬌美可愛的溫柔神情,朦朧話語中帶著暖暖關懷,夜銀風的心竟跟著柔軟起來,眼見那雙朦朧俏眸又要合上,大手不由輕輕摸著那潔白的臉頰,急切喚道,“秦子矜,醒醒,不要睡了,醒醒……”
雙眸再次張開,先是一陣迷茫,繼而漸漸清明,待看清眼前人時,矜塵清眸一顫,霍地從床上起身,“主子,我……”,卻因睡得太久,一陣眩暈,又倒回床上。
“該死,誰讓你起身了,乖乖別動!”眼見眼前人蒼白的清顏滿是不適,夜銀風俊眸頓暗,冷聲低吼,手卻不由自主的將錦被替她拉上。矜塵下意識將頭縮排錦被,自己又做了什麼惹惱了他?
小丫頭眼中出現的惶恐讓夜銀風心下閃過一絲莫名快意,再害怕一些才好!憑什麼要本王為你心疼!哼,也讓你怕一些,疼一些!忽而想起方才自這人兒口中溢位的濃濃關懷,一時間,心又軟了,竟站在那裡,呆呆看著,忘了言語。
“風兒,她醒了?”床頭忽然出現的溫和聲音讓矜塵忍不住抬眸,一張雖不年輕卻依舊妍色逼人的容顏上掛著溫柔的笑,一雙慈祥的鳳眼正看著自己,這是誰?如此溫柔慈愛,好像孃親,想到這裡,矜塵不由對來人露出一絲淺笑。
“好惹人疼的丫頭,徐嬤嬤,吩咐廚房,送幾樣清淡小菜來這裡,這一日一夜,王爺和姑娘都餓著呢。”一見矜塵那絲略帶依賴的笑,北寧王妃母性大發,推開兒子,也不管冷漠兒子陰沉的臉,索性坐到床邊,握住矜塵的手,一邊吩咐徐嬤嬤,一邊詢問,“丫頭多大了?來王府幾年了?家中還有些什麼人……”
呃,做什麼?矜塵清眸眨眨,弱弱地看一眼夜銀風有些淡然的俊顏,不敢回話,只對貴婦人淺淺一笑,卻忽而心思清明,她,難道是太妃?
“您,您是太妃?”矜塵小聲地緊張地問,天啊,太妃來到這裡做什麼?自己這間小屋何時變得如此熱鬧?一想到自己小屋,又抬眸一掃,卻瞪大清眸,又使勁眨眨,面前床上的青色淡雅流蘇,分明不是自己六一小居那張樸實無華的木床!心下頓疑,早忘記尊卑禮儀,對著眼前人出聲問道,“這是哪兒?”
“這是風兒的寢居。”看著矜塵清顏上豐富的表情,北寧王妃忍不住點頭輕笑,這丫頭,果真不像那些女子,倒是真切。
“啊?!我……他!”矜塵長大菱唇,又想到太妃方才說自己在此待了一日一夜,心下大驚,第一個動作就是坐起來,然後飛快掀開錦被看一眼,還好,心頭一鬆,衣衫整齊!不由緩口氣,拍拍胸口,還好還好。
“哼!”一邊的夜銀風顯然料到了此時小丫頭心中所想,俊顏微暗,冷哼一聲,心頭莫名一陣暗惱。
“奴婢給太妃請安。”待心緒寧靜,看眼前太妃滿是疑惑地瞪著自己,矜塵這才想到自己一直未給眼前貴人行禮,慌忙整整衣衫,從床上下來,給太妃施了一禮。
“免了,自今個起,你就是王爺的貼身丫頭,伺候王爺起居。”太妃自床邊站起,看一眼身邊冰眸冷睨小丫頭的兒子,心下偷偷一笑,徑自吩咐道。
“啊?!”貼身丫頭!矜塵呆呆看著太妃,這太妃,打得什麼主意?什麼叫貼身丫頭?自己可沒想過要伺候他啊!不過,王爺定不會同意的,他不是自小就不要丫頭的嘛?想到這裡,矜塵滿懷希望地看夜銀風一眼,拜託,拒絕,拒絕吧!
可是,對面的冰冷王爺在領悟到小丫頭眸中的期盼後,剛要拒絕的話立刻咽回去,哼!不能遂了某人的心願,想罷對母妃一笑,“就按母妃吩咐吧。”
說完,不看矜塵一眼,掀步走到外間食桌前,悠然進餐去也。
“還不伺候王爺去?”太妃到底是精明人,早將兩人的神情盡收眼底,見兒子沒反對,心下更喜,趕緊吩咐矜塵出去伺候,又對徐嬤嬤說道,“丫頭是王爺身邊人,到底不同。吩咐下去,從今以後,北府下人見了都尊稱‘矜姑娘’,若敢怠慢,直接趕出北府。”
矜姑娘?自己怎麼聽著如此刺耳,矜塵不由苦笑,這太妃打得主意,可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而自己,連反抗的權利都沒有!不過,總算不被趕出北府,保住了爺爺和毛頭的生計,也算萬幸了。
想到這裡,知道無論如何不能再得罪這些掌握生殺大權的主子,罷了,為了生計,又有什麼資格談論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