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花漫天點頭,好似深以為然,然後懶懶的說了一句:“小了才好玩,這小傢伙,我留下來玩幾天罷。”
花玉和墨寒的臉頓時就黑了,這麼點點兒大的奶狐狸,怎經的起您老人家玩嘛……花玉囁嚅著想說什麼,花漫天又是一抬手,把剛才的茶杯也丟了出去。冒著熱氣的茶水嘩啦一下全澆在了小狐狸頭上,然後玉碗兒也啪嗒一聲扣在了小狐狸頭上,好像一頂帽子。
小狐狸顯然被嚇呆了,在花叢中站直了好半天沒敢動彈,雪色柔毛盡溼,顯得小腦袋也小了不少,一對狹長狐狸眼更是明媚瀲灩,流轉生輝,滿園花兒竟似乎不及這一對明眸的麗色。
花漫天不由得輕輕一笑,悠然的續道:“這丫頭,就叫花似錦罷。”
滿園繁花似錦,不及一枝芳菲,這名兒倒蠻合花玉的心意……可是愛女身陷狼爪……花玉鼓足勇氣陪笑:“長老……”
他挑眉:“怎麼?你不樂意?”
花玉抹汗了,她哪敢不樂意,不樂意有用的話,花長老也就不叫花長老了……
於是花漫天不容分說的打發走了花玉夫婦,坐在窗前再喝了兩盞茶,這才袍袖一拂,躍了出去。小狐狸自從被澆了茶水,就一直伏在花叢中一動不動,他彎下腰撓了撓她的小下巴,她也不肯理,於是花長老笑的很愉快:“生氣了?這麼點點大,也會生氣麼?”
小狐狸當然沒辦法答他,眯著狹長的狐狸眼,把小腦袋枕在前腿兒上,頭也不肯抬,那小模樣就是一句話,奶狐狸也是有尊嚴的!花漫天忍不住的笑,蹲下來,摸摸她的小腦袋:“你可知道,整個狐靈山,沒人敢跟我鬧脾氣?”
小狐狸不理會,他繼續道:“我知道你聽的懂,我數一二三,跟我回房來,有你的好處。若還敢使小性兒,我也自然有法子收拾你。”
威脅完了,他眼兒向天,一二三鏗鏘的數完,然後起身回房,身後悄無聲息,小狐狸居然真的一動不動。花漫天回過頭來,看小狐狸剛才還眯著眼睛,現在索性閉上了,更是又氣又笑,走上兩步拎起她,正想說話,就見小狐狸嚀嚀一聲,一隻小爪兒上鮮血淋漓,居然是被刺兒扎傷了。
花漫天愣了愣,頓時就有點兒惱火,他早忘記了自己才是始做傭者,轉回身來,毫不猶豫的一揮手,窗前花圃中的奇花異卉瞬間連根拔起,伴著一陣狂風遠遠飛開,小毛狐狸嚇了一大跳,張大一雙狐狸眼看他,於是花長老彈彈她的小腦袋,笑:“給你報仇了,來,笑一個。”
小毛狐狸盯著他看了許久,居然真的咧咧嘴兒,花漫天不由得一笑,回到房中,拿了藥箱,慢條斯理的幫她清掉傷口上的刺,然後洗淨了,厚厚的包紮起來。整個過程中沒碰痛小狐狸半根毛,包完了一抬眼,看小狐狸舉著爪兒眯著眼兒,一副爽歪歪的德性,於是花長老不爽了,站起身來,不動聲色的一拂袖,啪嘰一聲,小狐狸大頭朝下趴在了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花漫天滿意的彎唇,扶搖的走開,誰知放好藥箱返回來,小狐狸仍舊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臉兒埋在地面上,只除了小肚皮尚在微微起伏……花漫天有些稀奇,心想難道摔昏了?桌子這麼矮,怎會這麼容易就摔昏?可眯眼看了半晌,它始終一動不動。花漫天只得袍袖一拂,一陣風兒將她捲了回來,攤在掌中。
小狐狸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十足昏迷不醒的模樣,可是花漫天是幹什麼的,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這傢伙是裝的……剛出生還沒斷奶的小狐狸誒,會撒嬌,會生氣,會耍小性兒,會賣萌,會裝死,這些小心眼兒都是天生的不成?
花漫天好一陣無語,想了想,自言自語:“看來是摔死了……反正狐靈山的毛狐狸多的是,也不差這一隻半隻。不如我做做好事,埋了她吧。”
小狐狸的身體幾不可察的一抖……花漫天腹中暗笑,於是走出去,似模似樣的拿了藥鏟,開始有一鏟沒一鏟的挖土,有意挖的卡嚓卡嚓響,眼角的餘光瞥見小狐狸眼睜一線,小眼中寫著恐懼,不由得暗暗好笑,可是一直到挖出一個大坑,小狐狸仍是不肯醒來。
花漫天也跟她槓上了,真就把小肉團丟進坑裡,開始一鏟一鏟的揚土,可是一直到黃土真的把小狐狸埋起來,她仍舊一動不動。看著那個半埋的坑,花漫天徹底無語……可是再多埋一會兒,她就真的悶死了,他怎麼說也是狐族長老,終究不能沒緣沒故真把小狐狸活埋了……
花長老只得咬牙切齒的把自己剛填好的土扒開,把小傢伙拎出來,小狐狸灰頭土臉,直憋的眼眶發脹,死多活少,看著好不可憐,於是花長老又辛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