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望著離去的女孩,高坐於金椅上的紫衣男子輕輕搖頭。
他不知道這個女孩從今往後會選擇走上一條什麼樣的道路,但若有機會,他一定要告訴她——
想要活著,想要活得好,單單不怕死亡是不夠的!她所要面對的還有很多很多,有些東西必須要從心裡根除而去,比如說同情、比如說憐憫、又比如說一些根深蒂固的觀念。
“尊主!”身邊有人壓低了聲音說話,卻是問著如意——“那女孩是……”
孟無需回頭,便知那是四長老之一的藍衫追魂!
陶然居四長老跟他一樣,對於衣服顏色都有著一種近乎於執著的偏好。
他喜紫,魅月愛紅,御風一向白衣飄飄,執劍墨綠衣,追魂常年藏藍。
這幾乎成了他們幾個最具標誌性的象徵!
對於追魂的問,這一次,孟問沒有隻抬手打發閉而不答。
相反的,他到是很些雙眼微眯,自沉思半晌,而後開口,卻是道:
“查查八年前姜國遺孤的事。不是說有個剛生下女嬰的宮女不見了麼!據說追殺的人進了迷蹤森林!”
此話一口出,追魂立即神色一凜,答:
“屬下明白!新七絕殿選之後,屬下親自去辦!”
他以為話至此便就是告一段落!自家主人從來都不是誇誇其談的人,他所給出的任務指令通常都很簡單,只一句話,他們照做即可。
不可以傷害囡囡
除非必要,否則不會交代太多。
但這一次例外,就在他應下任務之後,馬上就聽得金椅上的人再開口道:
“但切記,無論如何,不可以傷害囡囡!”
……
“那些是什麼?”
隨著一身水紅長裙的魅月往大殿左側的小路走去,群嶺連成的山巔時有起伏。
經了一處較高地勢,如意忽然伸手指向一方。
那是山頂偏西,有一處往下去的緩坡,看起緩衝很長,一直延伸到略矮一些的另一座山脈。
很顯然,在這主峰天玉山的四周,環繞的小山脈也利用得很充份。
她只瞧得那個山頂有很多高聳的建築,像是塔。
聽她問話,魅月到也不避諱,而且主動停下腳步,順著如意手指的方向往那處去看。
而後馬上笑答:
“哦!是塔呀!塔你不知道麼?”
這女子一身媚態渾然天成,每說一個字、每講一句話都會送來一汪秋波,腰身千迴百轉,似若無骨。
“我當然知道那是塔。”如意仍盯著那地方,繼續道:“我想問那是什麼塔,是不是跟剛才那些打殺的人有關係。”
“喲!”魅月身一擰,一個顫聲飄來,立即便有如花笑顏掛在臉上。“小姑娘,你對咱們陶然居的事情還是挺關心的嘛!”
這一句話說得如意起了一身雞毛疙瘩,直嘆女人做成這樣,還真是經典。
“索命塔嘍!”雖說言語有些譏諷,魅月卻並不相瞞,很乾脆地往那邊指去,再給她講:“那些塔,叫索命塔。一共六座,每座塔裡都有不一樣的東西。有的呢,全是蛇;有的呢,全是毒;有的呢,全是野獸;還有的呢……全是人!”
索命塔就是用來索命的
媚眼又再度向如意看來,似帶著挑釁:
“小姑娘,如果把你扔到那塔裡去,你能平安走出來嗎?哈哈——”
緊接著一聲縱笑,囂張到了極至。
如意深吸了口氣,再又緩緩吐出,好半晌,總算是平復了又湧上來的一陣不適之感。
“你覺得很殘忍嗎?”魅月的聲音又飄忽而來,“索命塔啊,就是索命用的!想要在陶然居里出人投地,就必須得過了索命塔,然後闖殿!活下來的,今後便是錦衣華袍,有奴有婢。”
“那死了的呢?”
“死了的?”女子眼一瞪,“死了就是死了!一張草蓆,一個淺坑!當然,這些事情全憑自願,無人強求!”
如意大搖其頭:
“怎麼可能不是強求?難不成還有人自願到這裡來爭如此慘烈的一個活著的機會?”
“當然!”魅月應得理所當然,“當你絕處逢生,當一個人在他必死的時候突然有了一線生的希望,而且一旦重生,便有可能自此揚眉吐氣。他們有什麼理由不願望?換了是你,難道不會一搏麼?”
如意不語,這話聽起來像是強詞奪理,但仔細想想,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