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一事,玉華其實是默許的。
縱是他武功再高,卻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為醫行藥,玉華也不得不承認,蕭家是當世第一。
只是蕭爍底子太淺,所以每一味藥在採來時都必須先經玉華過目。
待他點頭,方可被允許入爐。
如意被梨花所傷的的外傷好得快,只是被孟打的那一掌,當初玉華救她回來之後,不惜把自己的內力渡給她三成,卻最多也只是撿回她一條命。
但身子還是弱得不行,一身的功夫也全都廢了。
所以,對於如意來說,最鬱悶的事,無外於這一天的午後,玉華瞅著坐在海邊吹風的她,慢悠悠、十分氣人的說:
“嗯,好的差不多了,該跟為師重新學武了!”
如意崩潰!“撲騰”一下仰面而倒!
那樣子就像是扔在岸上曬乾了的魚,沒有一點生機。
玉華也鬱悶了,悠忽哉哉地從一塊大石頭上蹦下來,然後再踱至如意身邊。
從上至下仰視過去,再彎身,兩人的臉幾乎貼至一處時,這才聽得他說:
“為師就這麼讓你看不上?”
徒弟是用來打的
如意一愣:
“師父您說的這是哪的話!”
啪!
一巴掌毫不客氣地往她腦袋上招呼過去,如意在那陣掌風襲來時就想要躲,但別說她現在沒了功夫在身,就算是武功勝及一時的時候,也根本不可能躲過玉華的任何一個襲擊。
她是他的徒弟,她的一身古武全部承襲於他。
他了解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寸節拍。
所以,嚴格來說,一個人最大的敵人,其實就是他的師父。
“你這種人以後肯定討不到老婆的!”如意絕望地抱著頭,雖然並不怎麼痛,但心情卻是一樣的。“師父啊師父!你這脾氣真應該改改!要不然就算你憑著這張臉討了個天底下最漂亮的老婆,我賭最多不出三個月,保證讓你給打跑了!”
玉華聳肩,渾然不覺她做為一個徒弟說這樣的話是不是有點不大合適,反到是也坐到沙灘上與之細心地辯解起來。
他說:
“徒兒,不是這樣的!為師如果給你娶了師孃,一定捨不得打她。”
如意騰地一下就坐了起來,兩眼圓瞪怒目視去——
“你的意思是說就專門打徒弟嘍?而且還是像家常便飯一樣一天打三次!”
玉華點頭:
“嗯。媳婦兒是用來寵的,徒弟是用來打的!徒兒,你真不幸!”
“我……”如意氣結,她該說什麼?她還能說什麼?
這完全就是一種想要剖腹自盡的感覺!
徒弟竟然是用來打的……
這……他孃的是什麼歪理!
“起來!”玉華起身,再向著如意伸出一隻手:“讓為師來想一想,新人學武,最開始應該是從哪兒練起呢?”
抱大腿啊抱大腿
如意躺下,閉眼裝死。
“起來!”他再喊!
她繼續裝死!
“好吧!”頭頂上的人放棄,“為師剛剛想起來,你住的那間屋子早幾天就看著有點不順眼,我現在就去幫你把它們給拆了,等有時間再重蓋。”
他說走就走,話一扔下,轉往就往住處邁了兩步。
如意反應也不慢,一翻身,兩手臂一張,死死抱住玉華大腿哀嚎——
“師父啊師父!您就高抬貴手饒了徒兒吧!我跟你練還不行嗎!您就別折騰了!嗚嗚,晚上沒有地方睡,很冷的好不好!”
玉華挑眉:
“確定要練?”
如意大點其頭: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嗯!”他玩味地點了點頭,也不動,就這麼靜站了半晌,然後再低著瞅了瞅被緊緊抱住的大腿——“徒兒!為師就算長的再完美,也還是個人。你不要用那種抱著紅燒肘子的感覺來抱著為師的腿!嗯,如果你願意,可以站起來往上半身抱一抱!”
“切!”如意一下把手放開,“走走走!趕緊走!不是說要練功麼!什麼肘不肘子的,你哪有肘子好吃!”
兩人一前一後離去,走在前頭的玄衣公子雙眼含笑,好像得了多大的便宜卻又不好意思表現出來,樂得十分含蓄。
後面清麗的女子卻紅透了一張臉,一邊尋思著又要重新練武真鬱悶啊真鬱悶!一邊又在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