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圖,是嗎?”
藍天凌怔了怔,雖然知道齊宣自幼是被當做皇子來教導,可也沒有想到齊宣的感知竟然是這樣的敏銳。當即苦笑道:“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宣兒。不過宣兒,朕答應你,若是你不同意,你將永遠看不到你不想要看到的結果。”
齊宣搖了搖頭,道:“家國大事,從來都不是我們女人應該插手的事情。天凌哥哥也不要因為我一個人而毀了自己的千秋霸業。如今的宣兒也不過是一隻喪家之犬。只要天凌哥哥能夠給宣兒一個安身之地,宣兒已經很高興了。南國,已經不再是三年前的南國。宣兒的子民,也已經不再是宣兒的子民了。”
看著齊宣那萎靡的神情,藍天凌便知道如今的齊宣已經是身心俱疲。想到她從前朝的公主成為了這一朝的皇貴妃,然後又成了長公主遠嫁他鄉,藍天凌就知道這段時間的齊宣定然是經歷了許多常人無法想象的困難和痛苦。
輕輕擊了擊掌,穿著北國宮女服飾的小梅便是走了進來。恭敬行禮道:“奴婢參見皇上,參見公主。”
齊宣眼睛頓時一亮,快步走到小梅身邊,欣喜的拉過小梅的手,道:“小梅,你怎麼來了?”
藍天凌負手站在齊宣的身邊,微笑道:“朕知道宣兒和小梅主僕情深,便開口向雲王討了小梅來做你的貼身宮女。也免得你去了我北國皇宮會感覺到寂寞。有了小梅陪著你,約莫你也不會那麼孤單了。”
齊宣感激的對著藍天凌笑道:“多謝天凌哥哥。”
藍天凌擺手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轉而對小梅吩咐道:“趕緊替公主更衣,這麼繁複的衣服穿在身上,只怕公主會不習慣。”
小梅站在齊宣身邊,略微有些謹慎的回答道:“奴婢遵命。”
看著藍天凌走了出去,小梅的性格才恢復了之前的活潑,轉過身,將齊宣的手落在手裡,雙眼珠淚雙滾,哽咽道:“公主,從此,就只有我們兩人相依為命了。”
齊宣掏出絹帕,為小梅輕輕擦拭了眼淚,安慰道:“好小梅,辛苦你背井離鄉了。若是你不想要去北國,你可以和我說。天凌哥哥定然會答應你的。”
小梅搖頭道:“小梅願意追隨公主。哪怕小梅回去,也是一個不見天日的影衛。而在公主身邊,好歹小梅還能夠見到太陽。小梅願意的,公主。公主對小梅情深意重,小梅不捨得公主一個人遠赴北國。”
齊宣含淚點頭道:“好小梅,此後,我們就相依為命吧。”
房車內,主僕兩人哭做一團。房車外,藍天凌正面色陰沉的不知道在佈置一些什麼。離開了齊宣視線的藍天凌便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整個人彷彿籠罩在看不見底的黑暗中,從他的身上透露著一種直透人心的寒冷和拒人千里的冷漠。
佈置完成之後,藍天凌才吩咐隊伍啟程。而他自己並沒有回到他的房車中,而是騎著馬走在齊宣的房車邊上。一副隨扈美人的模樣,讓軍隊中所有人都掉下了眼珠子。
而藍天凌卻彷彿什麼都不知道一般,凝神靜氣的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和齊宣出南國的速度比起來,藍天凌隊伍似乎走的特別的慢。或許是因為北國寒冷而南國溫暖吧。
雖然感覺到了異樣,可齊宣也沒有太往心裡去。反正她眼下已經是人家刀俎之上的魚肉了。齊宣很慶幸,她遇到的人是藍天凌。至少藍天凌還算得上是一個君子,對她也是真心實意的。
齊宣情不自禁的想著,若是三年前,自己的父皇就答應了藍天凌的求婚。或許自己就不用經歷那麼多的挫折,沒有想到,自己倒了最後還是和藍天凌走到了一起。
齊宣的唇角浮現出一抹自嘲的笑容,看的小梅不知其所以然。
輕輕的拿過一件紅狐狸毛的披風披在齊宣身上,柔聲道:“公主,北國天寒,公主可要分外注意身體。”
齊宣的目光倒是被那一件火紅色的披風吸引了,輕輕的觸控著那柔軟的毛,無限感慨道:“這件披風,倒是相當的難得。”
小梅快人快語的接嘴道:“可不是呢,這可是紅狐狸毛呢。這紅狐狸原本就十分的難得。還要湊成這一件披風,由此可見,藍王對公主還果真是好呢。”
齊宣沉吟道:“在這之前,他並不知道來和親的人便是本宮。如何會備下這樣珍貴的披風呢?難道?”
一種不祥的預感瞬間襲上了齊宣的心頭,藍天凌做出這樣的舉動,很有可能,便是藍天凌早就知道前來和親的便是齊宣。可讓齊宣猜不透的是,此前藍天凌也承認了,他此番並不是為了迎親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