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衛抬頭望著天空,略微有些憂傷的道:“姑娘以為我是誰?姑娘從哪裡判定我在撒謊?”
齊宣想了想,道:“首先,我們相處這麼久了,你都不肯告訴我們你的名字。其次,你出現的太過於巧合了。在你出現的那一天,嫣紅就死了。然後皇后就知道我病了。還有,你的本事也太大了一點兒。御藥房你都可以自由進出。另外,所有的侍衛都是要輪值的,而你,整日裡好像沒有什麼事情一樣。所以,我想要知道,你究竟是誰。誰派你來的?”
那侍衛詫異的看了看齊宣,隨即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道:“齊宣姑娘冰雪聰明,這件事情,我早就應該想到的。不過眼下,姑娘的病情也已經得到了控制。而皇上也快要回鸞了。我的任務也算得上是圓滿的完成了。或許,皇上回鸞之後,姑娘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看著他憂傷的臉,齊宣的心裡也有些酸澀。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她總是會做一個奇怪的夢,夢見雲逸初,夢見他就在自己的身邊。
而每次見到這個侍衛的時候,齊宣總有一種錯覺……
如今,他說自己就要離開,齊宣心裡也有一點失落。
突然不知道怎麼面對他,只是嘆了口氣,輕聲道:“如若不再相見,請君多多保重。”只是這一句話說完,齊宣的心裡就莫名的覺得悲傷,也不再看他一眼,徑直轉身就要離去。
可那侍衛根本就沒有打算就這樣放過她。反而是一步搶先站在她跟前,一雙深如潭水的眼眸緊緊的盯著她,道:“姑娘就沒有別的話想要對我說的嗎?”
齊宣不甘示弱的抬起頭,一言不發的盯著他,道:“你覺得我還有什麼可以對你說的呢?就算我不是皇上的妃子,我曾經也是他的妃子。這宮裡的女人,又有哪一個能夠對別人說些什麼。你如此和我說話,原本就是在為難我。莫說我沒有資格和你說任何話,就算我說了,你也沒有資格聽。”
也不知道為什麼,齊宣的情緒猛然變得激動了起來,素日就不會在別人面前大聲的她竟然和這個侍衛大聲的吼叫了起來。這樣的情況,讓她自己也有些心驚。
看著那侍衛略微有些為難的臉色,齊宣無助的揉了揉自己的額頭,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不過除了一句保重之外,我真的不知道說什麼。”
看著齊宣的無助和驚惶,那侍衛嘆了口氣,道:“罷了,事情就這樣吧。或許你我之間的緣分也就到此為止了。皇上進宮之前,我會在姑娘面前消失。”
齊宣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強忍著沒有掉落。看著那個侍衛消失在自己眼前,齊宣的心裡就有一種撕裂一般的疼痛,難以自持。
這樣難過的心情在當初離開雲逸初的時候也曾有過,只是眼前的這個侍衛,只是酷似雲逸初而已……
莫非雲逸初在自己心裡的地位竟然已經穩固至這般程度,只是一個和他有些相似的人便能夠得到自己的青睞。齊宣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自己的房間裡,一閉上眼睛,眼前都滿滿的是雲逸初的笑容,他的好、他的壞、他的一切都清晰的呈現在眼前,恍若昨日。
“逸初哥哥……”輕輕的呢喃聲穿透薄薄的窗戶,竄入門外侍衛的耳膜中,直擊他心中最為柔軟的部分。
“宣兒,對不起……”懊惱而悔恨的聲音,竟然是雲逸初的聲音。
“主子……”高大的小不點兒走了過來,素日裡的那種嬌憨此刻已然不見。
“說。”那侍衛的聲音依然透著深沉,卻已經不是在齊宣面前那種裝出來的彆扭的聲音了,而是他自己的聲音。
“皇后準備明晚動手。”小不點兒的手中恭恭敬敬的遞過來一張紙條。
雲逸初輕輕展開,一張俊臉立刻就被陰霾覆蓋。
“保護好齊宣。”只留下這樣一句話,雲逸初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
誰想要動齊宣,都要做好一去不復返的準備。
第二日,整個宮裡都忙著準備迎接聖駕回鸞,就算坤寧宮也開始上上下下在打掃。
不過那些都只是外圍的宮殿和花園裡的草木,此刻坤寧宮中的獨孤瑤兒是坐立難安。
“青嵐怎麼樣了,今兒個太醫有沒有去翠雲閣瞧瞧那賤人到底如何了?”看見青嵐行色匆匆的走了近來,獨孤瑤兒就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這些日子雖然齊宣被關進了翠雲閣,外面對她的流言蜚語卻沒有絲毫減少的趨勢。
若是都在唸叨著齊宣的不好也就罷了,偏生大多數的人都還在唸叨著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