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今兒個演了一出好戲,大家也都是看得出來的。在心底佩服皇后的同時,也在為自己的前途和命運堪憂。
柳貴妃為什麼會遲到,已經沒有人去追究了。不過在太后的眼裡,對皇后的喜歡,就又更多了一層了。
到了佛堂,大家按照位份一一在自己的蒲團上面跪下了,等著高僧超度。
佛堂中點著檀香,味道似乎和平日裡點著的檀香味道有些兩樣。齊宣也沒有多想,只是想著忍一會兒就應該過去了。
耳畔傳來和尚們敲擊木魚的聲音還有唸誦各種經文的聲音,齊宣的頭莫名的就有些暈了。
“蘇巧……蘇巧……”齊宣輕輕的喚了兩聲,卻沒有聽見回答。齊宣這才反應過來,這裡是佛堂,是不允許普通的宮女們進入的。
可眼下齊宣已經有些頭重腳輕了,強打起精神揉了揉額頭,想要讓自己清醒一點兒。
“貴妃娘娘,請誠心禮佛。”一個冷冽的男聲讓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了齊宣的身上。
齊宣只覺得面紅耳赤,有苦難言。她知道太后最討厭有人在禮佛的時候做什麼小動作的。她知道,自己不管眼下說什麼,也是於事無補。
皇后張了張嘴正想要說些什麼,太后就凌厲的瞪了皇后一眼,道:“皇后你不必說了,一切等祈福完畢,哀家只有主張。”
皇后朝著齊宣抱歉的笑了笑,算是安慰。可是那樣的笑容在齊宣看起來卻比哭還要難看。
這個時候,那陣眩暈的感覺越發的強烈了起來。還沒有來得及對著皇后回報一個笑容,齊宣就暈了過去。
齊宣暈的很乾脆,什麼聲音都沒有聽見,就徹底的陷入了黑暗之中。
這佛堂中一時人仰馬翻,這已經是後話了,反正齊宣也沒有看見。
等齊宣醒過來的時候,不止是覺得頭痛欲裂,全身上下就沒有一個地方不疼的。
“蘇巧,蘇巧……”本能的喊著蘇巧的名字,一面想要撐起身子來。卻不料這一撐,卻感覺到自己身下是硬邦邦的床板。
齊宣睜開眼睛,狐疑的看著四周的環境,這裡分明不是自己的永華宮。這張床看上去也實在是太簡陋了一點兒。起身打量著自己所在的這間屋子,看上去也收拾的蠻幹淨的,不過卻很小,散發著一種黴臭的味道。很顯然,這裡已經許久沒有住人了。
整個屋子裡就一張床,一張桌子,四張凳子,在桌子上擺著一套茶具。
忍著痠痛走到桌邊,拿起杯子倒了一杯茶,剛入口,就噴了出來。那茶水又苦又澀,根本不能入喉。
這個時候齊宣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一經換成了宮女的衣服,而自己頭上的那些朱釵也已經被一隻素銀簪子取代。
齊宣有些明白了,只怕這是要讓她為暈倒在佛堂上付出代價吧。
不過齊宣想不明白,自己身子一向健康,怎麼會說暈倒就暈倒了呢。雖然說佛堂中的檀香的味道讓她感覺有些不舒服,可素日裡來慈寧宮請安的時候,這種檀香味道也聞得不少了。
想到這裡,齊宣卻猛然想起來,在皇后扶起她的時候,她聞到的那股濃郁的香味。
坐在椅子上,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梳理清楚了之後,齊宣也就瞭然了。既然是皇后陷害她的,那麼皇后一定會來這裡見她的。
卻不曾想著,齊宣沒有等來皇后,卻等來了趾高氣昂的欣貴人。
“喲,這不是我們高高在上的柳貴妃嗎?”欣貴人一身珠光寶氣,在齊宣面前耀武揚威,隨即就像想到了什麼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笑道:“哎呀呀,瞧本宮這記性。本宮忘記了,這柳貴妃已經不是柳貴妃了,已經是柳宮人了。”
齊宣詫異的看著欣貴人,她想到過許多的懲罰,卻沒有想到會是如此乾淨利落的削去了自己的位份。在宮裡,沒有位份的女人便是一文不值。如同自己這樣曾經在高位,如今卻沒有了位份的,更加是被人踐踏的螻蟻都不如。
欣貴人也是知道這個道理的,如今也就是故意來看一下齊宣的狼狽。原本會以為能夠看到齊宣痛哭流涕的樣子,卻不曾想著齊宣還是那樣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甚至連一個眼神都吝嗇到沒有給欣貴人。
欣貴人那種高高在上的勝利者的感覺頃刻間就沒有了,不過她好容易找到了一個機會能夠狠狠的踩踩齊宣,怎麼會這樣容易的就放棄了呢。
示意雙兒將手中的絹帕撲在了椅子上,萬分優雅的坐了下去,好整以暇的看著齊宣,微笑道:“大概我們的柳宮人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