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微微一閃。
那是一雙,狹長若柳絲的眸子。
他彷彿在疑惑,微微皺著眉不知在想著什麼,視線盯著她帶了幾分迷茫,然後緩緩移動出長桌,不錯,是移動,他乘坐著輪椅,想是要上前來,忽然又自嘲的輕笑著搖搖頭,退了回去。
冷夏合上簾子,唇角淡淡的牽起。
這是最好的結果了吧,從此忘了那些皇宮中的爾虞我詐,忘了那些在泥濘中掙扎的日子,忘了那些雙手沾滿的血腥……
忘了吧,這是他的新生。
轎子前行到皇宮,用了有半個時辰。
遠遠的看到一身新郎喜服的戰北烈,手足無措的在宮門處走來走去,一張俊面上,神色複雜無比,有點彷徨,有點害怕,有點期待……
冷夏鳳眸溼潤,揚起一個大大的微笑,這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婚禮。
招了蝨子一樣的男人倏地頓住!
鷹眸一眨不眨的望著她,生怕錯過她的丁點表情,她今日極美,那由他熬了多少個日日夜夜才完成的芙蓉喜服,終於穿在了她的身上,唇角那笑容燦爛之極,炫目的他眸子都虛眯了起來。
這燦爛如陣陣春風吹進了心田,怦然開出一朵精緻的水芙蓉……
戰北烈也笑了。
他緩緩的抬手,捂住胸口,感受著掌心下的砰砰跳動。
他知道,終此一生,他永遠也忘不了這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