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纖細的柳眉一挑,冷夏冷笑。
這格局恐怕也只是在慕容哲將回的時候,暫時的形成,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此時他們能一同來看慕容哲的笑話,卻不代表剩下的皇子沒有其他的心思。
那張龍椅,誰不想坐?
鳳眸緩緩眯起,冷夏慢條斯理的說:“四哥有所不知,臨行前北烈特意尋來了神醫慕二,相信有神醫為父皇醫治,定能手到病除。”
他臉色一變,正要說話,冷夏已經微微一笑,搶了先:“父皇的身體乃是重中之重,相信四哥也希望父皇早日康復,斷斷不會阻攔。”
慕容蕭定定的看著她,眼神如刀。
冷夏也在看著他,卻悠然自得的很,挑著柳眉等他的答覆,她就不相信,這等冠冕堂皇的帽子壓下來,他有膽拒絕。
果然,慕容蕭陰沉著臉色,咬牙切齒的笑回:“自然!”
冷夏回頭,對等在原地的慕容哲副將道:“京都重地,命大軍在城外駐紮,送三哥進府養傷。”
“是!”副將高聲應了,沒有絲毫的懷疑猶豫,大步走到後方吩咐眾軍紮營。
這一動作,頓時讓慕容蕭等人臉色一變,再看向冷夏的目光,已經不自覺的帶上了幾分警惕,更是自動自發的將她歸到了慕容哲的陣營。
冷夏卻是毫不介意,隨他們怎麼想怎麼猜,實則虛之虛則實之,她回來的目的,就是要將這西衛已經渾濁不堪的水……
攪的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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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都,西衛皇宮。
西衛的皇宮和大秦北燕的又不相同,奢華張揚之極,處處金磚鋪就,仿似將西衛的全部財富,都整個兒的聚集在了這皇宮內,和荒涼殘破的涼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冷夏自進了這座皇宮,唇角就一直掛著嘲諷的弧度。
曾經她在這裡生活過十五個年頭,卻從未出過冷宮,如今才算是將這座皇宮看了個清清楚楚。
一直聽聞衛王好大喜功,將西衛治理的一片怨聲載道,如今一看,果然如此,這般勞民傷財的皇宮若是建在以富庶著稱的東楚,或者強大的大秦,倒還說的過去,可在這貧瘠積弱的西衛,不免成了一個笑話。
慕容蕭在前方引路,直走了半個多時辰,才算是走到了衛王的寢宮外,他頓住步子,羽扇輕搖,雖是商量的語氣,卻含了幾分不容置疑的決斷:“父皇需要休息,不若就由九妹和我兩人進去即可。”
其他的皇子公主盡皆不忿,沉默了半響,其中的一個男子道:“四哥,為父皇盡孝可不只是你們兩人的事!”
這人長的亦是俊美不凡,只是舉止間含了幾分陰柔,正是六皇子慕容齊。
冷夏掃了他一眼,淡淡道:“六哥說的倒是有理,只要保持安靜即可,想來父皇也希望咱們都能進去看看的。”
慕容齊朝她遞去感激的一眼,冷笑道:“四哥不會獨斷專行吧?”
“既然都是為了父皇,自然不會。”慕容蕭的臉上掛著俊朗的笑容,眼中卻是陰鬱一片,率先邁進了寢宮中。
冷夏拽住呆滯愣神的慕二,牽著這隻呆子走了進去。
寢宮內瀰漫著濃重的藥味,幾個太監一見眾人,齊齊迎了上來,將他們打發過後,冷夏才看向了昏迷不醒的衛王,他的呼吸微弱,氣若游絲,兩頰泛著死氣,已經凹陷了下去,單看五官,卻是俊美之極的。
想來也是,冷夏是西衛第一美女,這些兒子女兒也都個個精緻,衛王自然也差不到哪裡去。
見著他這虛弱頹敗半死不活的德行,眾人齊齊裝模作樣的撲了上去,尤以慕容冷湘為甚,哭的花容失色:“父皇,父皇,你看看我啊,我是你最疼愛的湘兒啊!”
冷夏冷眼看著他們作秀,半響後,直到每個人都哭夠了,才扯了扯慕二的袖子。
慕大神醫紋絲不動。
冷夏再扯,依然沒用,她翻了個白眼,一把推上去,推的慕二一個趔趄,才不情不願的伸出兩指,搭在了衛王枯槁的手腕上。
片刻後,他微微蹙起的眉峰,臉上呈現出幾分不解,呆滯的淺淡眼珠一寸一寸轉向冷夏,很是糾結。
慕容蕭趕忙問道:“神醫,父皇如何?”
慕二收回了手,臉上已經糾結成一團,直等的每個人心急如焚,他才張開了那張高貴的口,蹦出了一個字:“有。”
有?
有什麼?
“有救是不是?”慕容冷湘一把就要抓向他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