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擲地有聲道:“莫非你還不願意,你這樣的身份能嫁進去就已經不錯了,你還要挑剔!”
唐纖纖見唐嘉禾板著一張臉,便知他心頭已經有些火氣了,唐纖纖趕忙收起自己剛才的情緒,跟著父親賠笑,“怎麼會呢,只是奇怪纖兒身份低微,那家人怎麼會看得上眼呢?”唐纖纖看著唐嘉禾的臉變了一下,這才放心下來,看來自己這隨便找的一個託詞已經順利將父親給問住了。
唐嘉禾打量似的瞧了瞧唐纖纖,心道這女兒還真是一塊寶,人長得美不說,舉手投足帶著股無與倫比的優雅氣質,而且醫術高超,她的醫術那可是全京城人都瞧在眼裡的。只可惜是個庶女,若是嫡女的話,就是配丞相之子王爺之流也是不為過的,只是偏生是個庶女。他若有似無地嘆了一口氣,“那來提親的媒婆只說是報恩,也沒具體說,自然也就一筆帶過了。纖兒,莫非你什麼時候救過榮安王府的人 ?'…99down'”
救榮安王府的人 ?'…99down'唐纖纖抓空腦袋地想,也只是想到了那次在黑夜裡救了南宮靖軒,只是依著他給自己留下來的信而言,這人分明就是鄙視自己的,哪兒會良心發現地報恩,說出去別笑掉人家大牙了。“也許吧。”面對父親的問話,唐纖纖只好有氣無力地回了話。見在父親這裡問不出什麼,她也只好告辭了。再回去的時候,四姐已經被四姐夫給帶走了,唐纖纖一時覺得自己沒了去處,也只好回了芳草軒。
唐嘉禾見唐纖纖自個兒都知曉這件事了,也不必多做隱瞞,反正這件事情已經坐實,遲早是會告之眾人的,也不必多做隱瞞。於是這件事情由私下的秘密,變成公開的秘密,無論走到哪裡,都能聽見幾個丫頭聚在一起討論這件事情。羅姨娘則喜拉著唐纖纖教她做女工,現在離唐纖纖成婚的時間已經沒有幾個月了,所以嫁衣方面得趕緊。待嫁的女兒不允許到處溜達,唐纖纖只好呆在芳草軒裡跟著姨娘一針一線做嫁衣。
以前看著別的姐妹做嫁衣之時,唐纖纖心頭還沒有這麼多的感觸,如今等到給自己做嫁衣,唐纖纖心頭感觸萬分。那個南宮靖軒絕非自己的良嫁,可是如今婚事都已經定下,他們的婚事算是鐵板釘釘的事情。那南宮靖軒做人跋扈張狂,她嫁過去將來肯定是她吃虧的份兒。說起來今生雖然少了唐月這個笑面虎守在自己身邊,可是卻多了這麼一號人物,也不知是喜是憂。若說前世,嫁人是逃離苦海的一種方法,今生,如若可以,她願意一直呆在唐府,嫁去榮安王府,那也只是由一個苦海跳入另一個更深更大的苦海而已。在唐府,至少還有祖母可以依仗,可是去了榮安王府,那邊既有婆婆還有那南宮靖軒娶的嫡妻,大大小小的妾室,哪裡有她安身立命之所?而外唐月在那旁對自己虎視眈眈,這榮安王府絕對不是好去處。可是既然改變不了,那只有改變自己,去了那邊,跟要管住自己的嘴巴,多做少說才是明哲保身的方法。唐纖纖一邊做著衣裳一邊想著這些事情,哪知一陣寒風掠過,她一個閃神,針戳到肉裡,她來瞧時,手間已然冒出如花初綻的血滴。她一愣住,趕緊將手中的嫁衣撒開,在嫁衣上面染血,是不吉利的。
“呵呵……”一陣清脆悅耳的笑聲在耳畔徘徊,那一聲聲諷刺之極的笑聲,卻分明又只是單純的笑語之聲,令人心頭為之一顫。
唐纖纖一偏頭,便發現她的閨床上坐著一個美貌男子。
是他,唐纖纖瞳孔驟然放大,一眼便認出了他。
一襲荀白色長袍加身,如雲墨髮僅一根細細的銀絲帶繫住,懶懶的披散在肩頭。眉如遠黛,雙眸含春,好一雙亮麗吸人眼球的桃花眼,又細又密的睫毛上翻,像是兩扇開啟的扇子,動人的緊。鼻若刀裁,眉目若畫,令唐纖纖瞧著有些挪不開眼了。年少時臉上的稚氣一掃而空,如今陡添了幾分笑然,卻偏又是那種勾人眼球的笑容,那一雙笑意盈盈的眼似一汪深潭,吸得人離不開眼。他的嘴唇邊還噙著一絲笑意,煞是好看,前些時候那男子就已經長得算是出類拔萃的了,現在更是如妖孽一般了。但見他笑容淺淺,眉宇之間卻又暗藏英氣,瞧著更是燦若蓮花、雄雌難辨、驚為天人。唐纖纖直愣愣地瞧著,卻見那半倚在床榻之上的白衣男子嗤嗤一笑,笑不達眼,漸漸轉露出一抹淡淡的嘲諷之意,“怎麼,怕不吉利……”唐纖纖忽想起,自己第一次見他之時,他眼裡露出的那訕笑之意,跟如今這表情如出一轍。
什麼不吉利,唐纖纖腦子懵掉了,痴痴地望著他。心中卻道,這人真是自己日後要嫁的夫君?可是他的眼裡那不加掩飾的嘲諷不言而喻,想來他也是不願意娶自己的,可是這樣一個瀟灑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