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沒有用!……所謂的政治所謂鬥爭所謂的治國……她一點也不懂……甚至連現在如何生存她也不知道!……還有……她把月白‘弄丟了’……她把自己的同伴弄丟了!一路扶持著走下來的重要同伴!……
她在夢中大聲的哭了起來。
…… ……
“奕輝、奕輝……”混沌中,出現了男子熟悉的聲音。那樣溫柔寧和的聲線立刻就能平復內心深處的恐慌與不安。
“月白?——月白!你在哪裡?!”奕輝無助的仰首四顧,慌張的叫喊著對方的名字。
似在思考。那聲音停住了一會,又徐徐的響起。“……奕輝。那次,我在森林裡發過了誓:‘無論你是否是‘她’,我月白都會幫助你,絕對不會讓你死在這個新的世界上’。不過現在請你暫時忍耐。目前的我無法來到你的身邊。所以現在能幫助你的只有你自己了,依靠自己活下來……”
“想辦法活下去。請你一定要堅持到那時,我到來的那一天……”
“月白,你現在在哪裡?你還好麼?!你說的那個‘她’到底是誰?!”
奕輝慌忙的問著,然而那個聲音卻就此沉寂了,如風一般的消散如煙……
……
奕輝慌張了起來。
‘難道連月白也要捨棄自己了麼?’
這樣的想法不由控制的湧上了腦子,捲住了心臟。
腦海中突然湧現出月白表情陰鷙的臉。——銀色的髮絲飛舞風間,他在縷縷髮間微笑,眸光瀲灩……他一如既往的秀麗溫和,然而這時他的眼裡卻帶上了令人心涼的冷漠疏離。
似又回到了奕輝初見他的模樣。
“奕輝。你怎麼那麼沒有用!連我都看護不好。你不是說,我是你出生入死的同伴友人麼?——這樣的你真叫人失望。”
“不、不是的、月白,你聽我解釋好麼?……我……我、我……”
然而月白沒有再回答她。他勾起了唇角,漫不禁心的笑了。
奕輝愣住了,隨後眼淚滾落。月白舉手間一個淡淡的反應卻更容易的刺傷她已軟弱的心。輕而易舉的就可以擊潰她佯裝堅強的牆堤。
她自哀自憐的跌在了地上。驀然的就覺得雙腿好軟似乎已經無法支撐著自己站起來……
不……不——!
奕輝死死的按住了腦顱。
——怎能就這樣倒地不起?!她要站起來!要活下去!即使是以卑微的身份……!
…… ……
奕輝猛然驚醒。過眼處,潮溼破舊的小屋,陌生的床榻……
她在哪裡?!
41
綠蔭春盡 。。。
“修……”月白眉間緊皺,眼神是複雜莫名的。看著眼前強忍心結的女子,他突然不知該說些什麼。
從堂內捲來的風拂著走廊上的燈燭明明滅滅,灰暗的光映在房內兩人各隱忍心結的臉上。
平靜的拭去臉上的淚水,律修再次回眸,靜靜的看向月白。
“天色還有些早,月先生重傷未愈,還是躺下休息片刻罷。”
剛要離身,月白卻叫住了她。
“修,‘百紅’呢……?”
律修沉默一陣終是開口了,“‘紅’他去‘承龍寺’禮佛了。過些日子才回來。”
月白苦笑,“你是故意將他調走了?可是……待他回來,我們又該如何向他解釋呢?如果讓那個‘孩子’知道自己將被他人再度推向那對他來說是負累與枷鎖的寶座……他將會是如何的反應呢……?”
律修神色黯然。終是嘆息未答。她逞強露出一抹笑顏,對著月白頷首欠身施禮,“這些事,還是等月先生傷勢好些了再說吧。月先生好生休息,如此,修便不打擾了。”
……被重新掩上的門扉,一襲風吹進,卷著燭火明滅,映照在重傷初醒的銀髮男子蒼白疲倦的容顏間。
夜仍深沉,人卻已無心安眠……
* * * ***帝*** * * *
山風襲人,卷落了秋葉。天盡日暮,四周的山嵐隱著淡淡暗青色的煙塵。暮鼓晨鐘,禮拜國寺的‘承龍寺’在此時顯得異常的安和寧靜。
秋葉悠悠飄落了,剛落在了明紅色錦緞長袍邊緣,便被男子乾淨修長的手指拈了起來。
“若是我想要皈依佛門,那麼鏡川大師能收我為徒麼?”
樹下打禪的老僧合目微微笑了。“施主塵心未了,又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