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劍?奕輝怔忪。——曦輝?!
她清楚的記得,佩帶在自己身上的劍,在剛才與那‘刀疤男’對恃的時候,明明是被對方捲走了啊。她下意識的順著那怪物所指,轉身看向身側的月白。這才注意,一小節金色的劍鞘,被掩在他寬大的袖袍下。方才的她只一味關心月白的傷勢,並未能及時發現它。
她小心抬動月白的身子,把劍抽了出來。這把劍怎麼會在這裡?
目光落在了月白身上。莫非是他在方才的爭鬥中,趁亂奪回來的……?
沒由來的一陣鼻酸。
盯著月白蒼白的臉龐,奕輝深吸了一口氣,涼溼的空氣進入胸腔,似圖冷卻內心奔湧起的熱流。她命令自己硬下心。“我是‘王’,是你們的希望。你理應救我。你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現在卻讓我自責,根本無法坦然接受你的搭救……”
那具身體倒沒有注意到奕輝複雜的心緒。他繞了一圈,打量著奕輝懷裡的曦輝寶劍。
“你這把劍不是尋常之物呀。你應當好好呵護它才對。”他摸了摸下巴。
——‘您是王,會有很多人對您不利。’
律修的話,無徵兆的跳進奕輝的腦海。
心,驀的警惕起來。不由握緊了劍柄。面上卻的笑的。
“不是尋常之物?”
那具身體擾了擾腦袋,“你似乎不是很清楚。不過,這把劍是有生命的。有靈魂住在裡面。所以它能夠與你產生感應。”
它似乎沒有惡意,但奕輝也不敢因此放下警惕。只訕笑的接了話。“那若是沒有靈魂呢?”
“如果沒有了靈魂,它就死了,就會與一般尋常兵器一樣。有些兵器是與生俱來就附有靈魂的,那些即是真正的‘神器’。而有些兵器的‘魂’則是人們利用了一些咒術,招來外界的魂魄,強行附上去的。而這些,則被我們稱為‘偽造品’。因為它們看似強勁,可是使用時間卻很短暫。”
“為什麼?”
“因為‘偽造品’上的魂,畢竟是人們強行賦予。普通的材質常常承受不了外來靈魂的靈力,故很容易損壞。製造它們也不容易。一般是要選取相對純潔的靈魂,如果靈魂的怨氣太深,不但兵韌很容易損壞,而且可能會傷及持劍者自身。畢竟沒有很多人自己願意,不投胎而一生都被束縛在兵器中,直至魂飛破散。”
“不能投胎往生,要被使用到魂飛魄散?真是殘忍。”奕輝怔怔。
話題好象逐漸被扯遠。又是些很難理解怪力亂神的東西。然而這卻在它的表述下,引起了奕輝莫大的興趣。
不用想,自己懷裡的‘曦輝’一定是‘神兵玄器’。天帝賜予她的寶劍嘛。奕輝在心底暗自有些得意。
人心總是複雜又矛盾,自己明明不願甚至排斥著這個強加於身的‘帝王’身份,可另一方面有不免常暗自得意。認為自己真真價值非凡。
所以當奕輝聽到對方接下去的話時,她忍不住皺了眉去爭辯。
“不過,依我看你這把劍,應該是把‘偽造品’。它看起來很脆弱,你應該小心保養才對。不然它會很短命的。”
“你說什麼呢?它可是天……它怎麼會是‘偽造品’?!”奕輝辯駁。
“不對,你這把劍連魂魄都沒具全。三魂七魄,而你的劍中僅有一枚‘地魂’。剩下的二魂六魄全都沒有。依我看,你這把劍不但是‘偽造品’而且還是很低劣的那一種。”它不慌不忙的解釋道。“不過,你這把劍上的靈魂很強大,想必靈魂的主人也應該是個很厲害的人。而且這個魂似乎是自願附在劍裡的,你也不必擔心它會傷害你。”
怎麼會!?奕輝震驚的說不出話來。自己不是天帝選擇的王麼?這劍怎麼會是假冒偽劣呢?
盯著月白蒼白的臉龐突然有些混亂。總覺的自己似乎忽略了些什麼。‘天帝選王’?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彷彿為了證明什麼,她在劍身上狠狠敲擊了一下。‘錚——’的一聲。感受到主人的不寧的心緒,懷裡的曦輝寶劍突然震顫不已。然而從劍身裡發出的青色光芒卻越發的薄弱。
“好啦好啦,你別打它。它現在已經很虛弱了。”那具身體伸手,語氣慌張,忙勸阻她。
“它是真的!它才不脆弱!”
“好好,你別打它。”
“它很好!”怕自己不信,奕輝又敲打了兩下。
咳——!
一聲劇烈的咳嗽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彷彿受到了什麼巨大的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