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敏銳的感受到那怒氣並不來於自己,可見對方已是怒意騰昇,奕輝心頭一跳,一下噤了聲也沒敢再接著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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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人反應實在令人生疑。奕輝蹙眉。尤其是律修,她一定是聽明白了自己所問的問題重心,而且疑是想一語帶過。
‘天帝選王’?這其中一定有詐!
離開了裳鳳,奕輝立刻就冷靜了下來。說實話,還是因為對方的‘氣場’過於恐怖,讓她腦子混亂的只想著怎麼脫生而逃……
這樣的話,即使是要冒著被數落的風險,她也是有必要去套問月白的話了。
“姑娘有話,不妨直說。”
剛走近,就已聽得對方淡笑。
已經是不用假意與對方寒暄。因為方才自己與裳鳳之間的動靜實在太大,早已引來這心思敏銳男人的頻頻側視。
奕輝乾脆開門見山。
“月白,我問你。朝中的元老大臣是會置疑天帝選王嗎?”這個問題問的出巧,這裡面有兩層意思:一是‘朝中大臣會置疑天帝選出來的‘國君’嗎?。’此重指人;二是‘朝中大臣會置疑‘天帝選王’嗎?’此重指‘天帝選王’這件被他們百說不厭的破事!
奕輝的問題,重心放在第二種。
月白似乎驚訝於她竟能夠問出如此‘深度’的問題,眼中訝異一掃而過轉而輕笑,“從哪聽來的?”
他又問了一遍前面二人同一個問題。——這句話已貌似已成了對方準備開始打著太極轉移問題重心的開場白。
有了方才的經驗,奕輝警覺起來。
雖然如此,她還是老老實實回道,“昨天你們在討論的時候我聽到的。”
“哦,你倒聽的認真,我還以為那些話你一句沒想聽呢。”這個男人的語氣總是以一種淡然漫不經心的語調,那彷彿是看透世事後的一種寡淡。
但是,他的語調越是這般漫不經心,就越是讓奕輝起疑。
“希望你沒忘了我昨晚的話,不要胡思亂想。”月白淡淡瞟了一眼滿帶狐疑的奕輝,隨後又加上了一句。“車到山前必有路,不管他們會不會置疑些什麼。”
這麼快就要把話題帶到另一個層面?奕輝臉色沉了下去。好吧,是她低估了此人打太極的功夫。
“你們的意思是不是說:其實還有很多人不知道‘天帝選王’這個故事?”她把‘故事’二字有意加了重音。奕輝終於決定要緊抓著不放。
月白一怔,眼中驚詫一閃而過。他突然覺得頭疼,抬手扶住了額頭,也正好將那雙容易出賣自我的雙眸遮擋。“我可沒說過那樣的話。我已經告訴過你不要胡思亂想,你根本就回不去的!來到天之界的人是已經舍掉了自己過去的軀殼,想要回去那根本就是天方夜潭!”
“那根本就不是我自願來這兒的!”奕輝突然歇斯底里的叫起來。
他的話戳到了她的痛處。
她要回去!
“你明明知道我要問的是什麼!不要敷衍我。不要再回避這個問題了,那樣的話只會讓我更覺得你們心裡有鬼!”
她拽住了對方正要拂袖而離的手臂。
說話間,她一眼掃過男子的穿戴,廣袖長裙玉帶束腰,渾身上下無不‘復古’,再看自己一身短衣運動鞋。——自己與他們根本不是同一個世界!為什麼現在自己會待在這裡!這兒不屬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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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有天帝選王這回事嗎?”
對方的反應是他始料未及的。這個問題太過直接。突如起來的問題另月白怔在原地。低頭看去,面前的少女眉角上揚,表情是從未有過的認真,她目光灼灼絲毫不知她自己的目光已太過銳利,銳利的叫人不願直視。
青稚的臉上露出了固執,她執拗的看著他。此時的奕輝身上終於有了些‘她’的影子。可是在他的映像裡,‘小芙’是個圓通的女子,即使她在任性以命令的口吻請自己不許結婚時,她仍是不經意的笑著述說著。‘她’說話時,時而委婉時而直接,她無論是說話還是做事時都會掌握適度。……絕不似眼前這個女孩,即頑固又直接,甚至有時候不禁叫人害怕。
然而驚訝僅是一瞬,他又換回了原來的淡定。
“為什麼會想到這個?”他問。
“請你正面回答我!”無法忍受對方繼續打太極的意圖。奕輝冷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