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3 / 4)

小說:漂泊的雲 作者:緣圓

,發現師姐公公的那件白襯衣竟然被撕成了一條一條的布條在冷風中飄搖,那情景,真的有點悽慘,讓我不忍多看一眼!這都是因為我啊!多年之後的我想起來還有一種罪惡感!

當然,多年之後的今天,我還是不怪師姐的婆婆和小叔子海軍。我知道他們都是善良的人,我住在他們家時,他們待我像貴客一樣,生怕我受委屈啊!也許,這一切只是因為太窮了啊!

我和三輪車師傅在三叉路口等師姐的公公等了很久,我幾乎都以為師姐的公公不會來了,正不知該何去何從,師姐的公公卻帶著傷痕來了。當然,只是弄傷了手,流了點血。師姐的公公表現得很輕鬆。我也什麼也沒有說,把感激藏進心裡。

到了季宅鄉中心小學就很順利了,因為師姐公公的表哥就是中心小學的校長,我們很快就找到了校長。校長聽師姐公公介紹了我的情況,很高興,說:“我們正需要你這樣的年輕人啊!不過,我們這裡的條件很艱苦,我怕你不習慣,呆兩天就走了。”我連忙笑道:“不會的,再怎麼說我也要呆一年啊!您不知道,我正想趁這個機會自學英語呢!”校長也笑了:“那就好!你是否願意到離這裡三十里的黃放口村小當老師?剛好他們那裡的老師回家生孩子還沒有回來。如果你願意,我給你寫封介紹信,你馬上就可以去上班。當然,如果你不願意就要多等幾天了,現在剛開學,我還不知道中心小學有沒有老師辭職。”我是再也等不下去了!我說:“我就去黃放口村小。”校長簡單地給我介紹了一下黃放口村小的情況,我當即又和師姐的公公馬不停蹄地上路了。

到了黃放口村小,找到村長,已經是下午三、四點了。村長把我帶到一戶村民家休息,說是明天再和我詳細談工作上的事情。見我的工作落實了,師姐的公公就準備走了。我實在是不好意思開口,但我還是不得不有些難為情地說:“伯伯,你能不能再借一點錢給我做生活費?等我發工資了就還你。”師姐的公公也有點尷尬地說:“我身上只有七十多元了!要不,你先拿著,我再想辦法。你也不用急著還,什麼時候你有了錢再說,好嗎?”我忙說:“七十多元就夠了,我又不買什麼!伯伯,我真的是不知道該怎樣感謝你啊!”師姐的公公笑笑說:“沒事,只要你以後好好教書就行了。”

後來,我在泮山小學代課發生了“打人”事件,師姐的公公很擔心我,還託人帶給我一張紙條,紙條上用鉛筆歪歪斜斜地寫著什麼“你要好好做人,千萬不要打罵孩子!”當時我覺得有點小題大做,也有點可笑,隨手就把紙條撕了。至於我借他的那七十多元錢,我也一直沒有找到機會還。多年之後,知道師姐的公公已經去世,我真的很痛恨自己!也許,正因為這樣,有一段時間我才執意地尋找師姐,潛意識裡,是想要把這一份情還給他的兒媳婦吧!

我住的這戶村民家只有三口人,夫妻兩個外加一個兩歲的小男孩。房間裡擺設不多,但很整潔清爽。我奇怪的是丈夫看起來有點老,老實憨厚的樣子,不多話。妻子卻年輕、活潑,還會說一口流利的普通話。剛聽說妻子是雲南人,我還猜測妻子是被拐賣來的。後來我和妻子閒談,才知道當年她老公到雲南彈棉花,剛好就住在她家,他們很自然地就相識了,後來她就跟他到了浙江。我記得妻子的名字好像叫楊霞。楊霞聽說我比她大一歲,就一口一個“姐姐”地叫我,顯得很親熱。我問楊霞習慣這裡的生活嗎?楊霞說:“當然習慣!老公很疼我的,不讓我上山幹活,只在家裡帶帶孩子、做做家務,很輕鬆的!”楊霞笑得很燦爛,一副很滿足的樣子。我不由得羨慕她!是啊,愛在哪裡,女人的家就在哪裡!什麼時候,我才能擁有這樣一個簡單而溫馨的家啊!

第二天上午,我隨村長到了村小。村小在村口,是用石頭壘起來的,給我的感覺好像是一座破廟,連木門也不知被誰弄了一個大洞。我皺了一下眉,村長說:“我馬上叫人來修。”我們走進去。不大的空間卻包括了教室、我的辦公室兼臥室,還有廚房。是的,我必須自己煮飯吃。雖然這對我有點難度,我還是認了。但到處亂七八糟的,怎麼上課和住人啊!村長說:“我找人來收拾。你暫時還是住在楊霞家吧,到時候算錢給楊霞就是!”看來,也只好這樣了。村長又說:“這裡只有十幾個學生,但卻有四個年級。”我說:“我怎麼上課啊?”村長淡淡地說:“你先給一年級的學生上課、佈置作業,再給二年級的同學上課、佈置作業,以此類推啊!”我驚訝地說:“這樣不互相影響嗎?”村長還是淡淡地說:“沒辦法,就是這樣的環境啊!”我也不好說什麼了。最後,村長說讓我下午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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