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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蕊瑗出了濟帝寢房,請太醫入內,自己便去了前苑透氣。
宮燈盞盞,點綴夜色,照得四周殿閣的黃色琉璃飛簷光華流彩,美麗炫目。
凌蕊瑗站立在一棵桂花樹下,遠望靜思。她的寢居被燒,需要一些時日修葺。
一陣微風吹起,花瓣如雨落下,紛紛飄揚,灑落在凌蕊瑗的漆黑長髮上。清風撩拂起她的裙袂,彷彿伴著花瓣輕盈起舞,飄逸而靈動,宛如一幅美不勝收的畫卷。
寢居被毀,凌蕊瑗在濟帝的軟言命令之下,只得暫住養心殿。
後宮女子皆想爬上的龍床,她卻睡得骨頭髮酸。並非龍床不夠舒適,而是她睡不慣。內心似有一團陰影,總覺四處都是濟帝的氣息。越想,便越覺得渾身不自在。
因為睡得晚,當她醒來,濟帝已經提早下朝,半躺龍床上,神情倦極。
“皇上,服過藥了嗎?”她慢慢走近,溫聲問道。
午後,太醫前來為濟帝換藥。凌蕊瑗沉默地站立一旁,靜靜看著。
“皇上,這是新研配的金創藥,藥效頗佳,但敷上去有些疼,皇上忍著點。”太醫溫聲說道,手下動作輕巧麻利。
濟帝倚在床頭,錦緞帝袍半敞,露出健碩結實的胸膛。
他肩胛處繞裹著的層層紗布被一點點揭開,黑紫色的傷口便赫然曝現。
凌蕊瑗微微蹙眉,這傷口極深,就像人的身體破了一個窟窿,又像硬生生被剜空了一大塊肉。
“何時能結痂?”濟帝淡淡地開口問,目視前方,既不看人也不看自己的傷處。
“大約要半月的時間。”太醫邊答,邊取出藥散倒在乾淨的紗布上,輕輕地覆住濟帝的傷口。
濟帝悶哼一聲,許是瞬間受了劇痛,斗大的汗珠滑落鬢角。
凌蕊瑗不著痕跡地撇開臉,不想目睹他的痛楚狀,但忽覺腕間一緊,被人牢牢握住。她低眸看去,那是骨節分明的手,手背上青筋突起。視線慢慢往上移去,卻見濟帝漠然閉目,面無表情,只有額上冷汗愈密。
她再轉而看向太醫,他低首專注地為濟帝包紮傷口,似乎並沒有察覺到她的注視。
大抵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太醫一面收拾藥箱,一面道:“皇上,切記左臂不可使力,以免傷口崩裂。微臣告退。”
濟帝低低地唔了一聲,沒有睜開眼。
太醫頷首,不發一語地離去。
偌大的寢房,一時間沒有半點聲響,寂靜得令人惶惑。1cmt7。
濟帝緊捉著她的手,始終沒有鬆開,卻闔目不語,彷彿根本不記得自己正握著她的手。
“皇上?”她略微抽了抽手,豈料引來他猛力的狠狠攥緊。
她吃痛,怒視向他,但他依然神色淡漠,倚靠著床頭不動如山。
“皇上,是否傷口痛?”她抑下惱怒,溫言問道。
濟帝緩緩睜開眸子,眸光隱含陰鷙之色,冷淡啟口道:“瑗瑗急於去哪?”
凌蕊瑗豁然明白,淺淺勾起菱唇,微笑回道:“臣妾只是想去擰溼巾為皇上擦汗。”
濟帝扯了扯薄唇,語氣似散漫隨意:“瑗瑗冰雪聰明,一定知道什麼地方可以去,什麼地方是禁地。”
凌蕊瑗直直地望入他深幽的眸底,微彎眉眼,笑得清甜,一字一頓道:“皇上莫不是在吃醋?”
濟帝的眼神陡然一變,面上卻越發親和起來,低柔道:“朕確實是吃醋了。方才瑗瑗一味斂眸垂首,但眼角餘光卻一直瞥向別處。”
凌蕊瑗未料他會把話說得這樣直接犀利,不禁怔了怔。
濟帝低聲輕笑起來,示意她在床畔坐下,才又道:“瑗瑗不必憂慮,朕不至於如此器量狹隘。”
凌蕊瑗舉眸與他平視,淺笑接言道:“但臣妾卻覺得皇上心情不佳。”
濟帝竟點了點頭,俊容一片認真磊落,坦言道:“其實朕也不是第一次看見瑗瑗與太醫相處,但不知為何,今日心裡特別有感觸。”
凌蕊瑗不語,心中思忖,他喜怒無常,言語難辨真假,現在他使的又是哪一招?
濟帝輕嘆,無奈地看著她,繼續道:“朕真切感受到,瑗瑗剛才心不在焉,朕想知道,瑗瑗所思所念為何。”
凌蕊瑗暗暗詫異,他這是要和她談心?難道他以為她會對他吐露心事?
“朕明白,有些話不能夠輕易吐露。”濟帝揚起唇角,似是苦笑,“朕與你是夫妻,卻要時刻互相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