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菊簪姐姐,公主醒了嗎?”
“剛醒了,這個給我吧。”菊簪接過托盤,小廝道謝離去。
“公主可餓了?將軍怕飯菜冷了不好吃,加熱又不鮮,因此吩咐廚房每隔半個時辰就為公主獨做一次,這樣公主一醒來就可以吃上了。”菊簪將托盤放置桌上,不過是三樣小菜,一碗米飯,但清淡素凈,正是凌蕊瑗喜歡的口味。
“咚咚。”又傳來敲門聲。
“想來是送水來了。”菊簪開啟門,門外站著兩個小丫頭,一個手中端著一盆熱水,一個端著嗽具。
菊簪讓她們進來,兩小丫頭放下手中東西后即默默退下,眼睛也不敢瞟一下凌蕊瑗。
蘭佩已幫凌蕊瑗梳好頭髮,兩人便侍候著她嗽口凈面,弄完了扶她到桌前坐下。
凌蕊瑗也不多言,靜靜的吃飯。吃完了,蘭佩撤下碗筷,菊簪奉上清茶。
喝下半杯茶時,又傳來敲門聲,但這次不等菊簪前去開門,門便被推開,軒轅明熙踏步而入。
“將軍。”蘭佩、菊簪上前行禮。
軒轅明熙揮揮手,兩人退下,房中便只剩他與凌蕊瑗。17690096
凌蕊瑗捧著茶杯,抬首靜靜的看著軒轅明熙,神色平靜,無驚無怒、無怨無恨。
軒轅明熙走過在桌旁坐下,輕輕握住凌蕊瑗的手,也不說話。
“熙哥哥,你想將我軟禁嗎?”凌蕊瑗放開茶杯,從軒轅明熙手中抽出手。
“不,只是從今以後,我在哪,你便在哪!”軒轅明熙卻又抓住她逃離的雙手,緊緊握在手中。
“你在哪我便在哪?熙哥哥,你不應是如此兒女情長之人。”凌蕊瑗嘆息。
垂首看著這一雙握住自己的手,這一雙手不同於明輝的。
明輝的手是書生型的,白晰修長,適合握一支畫筆,或握一管玉簫,總是溫柔的輕握著她,而他的手大而有力,手心還長著厚繭,這是握劍的手,是號令千軍、殺敵奪命的手,總是緊緊的抓住她。
那一雙眼睛也不同於明輝的,明輝的眼睛總是溫柔澄澈如一泓秋水,看似清淺,實則深不見底,而他的眼睛卻是明亮耀眼如太陽,總是閃著灼熱而霸氣的光芒……
他們倆是完全不同的人!
“熙哥哥,我們訂婚有八年吧,我十二歲,你十六歲,那時皇上即賜下我們的姻緣,也許在所有人的心中,都認為這真是天賜良緣啊,不論人才與家世,彼此都是無可挑剔的。”凌蕊瑗看著桌上的紅燭,燭臺上已積了一堆蠟淚,今天本來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天,只是……如意的人生總是很少的,不過眨眼間,便來了個大旋轉,讓人從天跌至地。
“當皇上賜下婚約時,整個侯府都是開心的,畢竟能取到皇家的郡主,那是每一個男人都盼望著的美事。”軒轅明熙看著她道。
“可是當時的你並沒有開心的感覺對嗎?”凌蕊瑗回首看著他,眼中有著洞悉的慧光,“開心的只是侯府中的人,如你的父母,他們是真的開心,但你卻不一定,因為我當時知道時也並沒有開心的,和一個全然陌生的人結婚,如何會開心呢。”
軒轅明熙看著那雙明亮的眼睛,忽然生出一種感覺,彷彿面對的是高坐金鑾殿上的那個人,只有在那個人面前,自己內心的每一絲想法才會被看得清清楚楚。
是的,當時他知道了並不算十分的開心,在他的心目中,那個傾泠郡主不過是一個尊貴的皇家金枝,也許高貴美麗,也許刁蠻任性,並不是他想要的人,他想要的是能與他比翼齊飛的人!
所以,每一次婚期將近時,他都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出征,或許替意識的,他也在反抗著這門婚事!
“我十五歲時,我們本要成親的,卻因你出征而取消,那是我們第一次錯過吧?”凌蕊瑗眼睛依然盯著紅燭,語氣平淡無波的敘述著,“我十七歲時,兩府再次訂下婚期,卻又因你蜀地平亂而取消,那是我們第二次錯過。”
軒轅明熙無言,只是握著她的手,靜靜聆聽。
“人們常說,錯過了便是錯過了,決不能回頭。”凌蕊瑗目光從紅燭上移回軒轅明熙身上,看著他的眼睛,“可我們錯過了兩次,上天卻還給了我們第三次的機會,我們第三次舉行婚禮時,你卻依然不在,皇上卻以‘弟代兄迎’之法讓我嫁進了威遠侯府,卻直至我‘死’,我們都未能相見一次,熙哥哥,那是我們第三次錯過!”
凌蕊瑗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看著他的眼睛,“熙哥哥,你我三次婚禮,八年相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