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接過他手裡的紙鶴,這才明白他剛才也在給我寫信。
他會寫些什麼?我覺得手裡的東西有點沉。
將紙鶴放進外罩口袋內,扣好紐扣,我向他用力點了一下頭,算是答應了他。
鄒淼玲繼續跟高銘銳竊竊私語。這會兒我注意聽他們的談話內容了。
鄒淼玲:“瞧這兩人真是天下無雙!什麼年代了,還當面遞交情書?暈菜!”
高銘銳:“你是嫉妒吧?趕明兒我也給你遞交一份不少於一千字的情書,一定看得你春心蕩漾!”
鄒淼玲:“拉倒吧你!就你那水平,我看一定是抄來一句話然後影印一百次剛好湊足一千字!再說,咱們倆都天天一個床上睡了寫什麼情書呀!那不是脫褲子放屁嗎?”
兩人爆笑的聲音傳來。鄒淼玲一隻手捂住自己的嘴,同時另一隻手去捂高銘的嘴。
這兩個淫賊!我朝他倆狠狠地瞪去。別以為你們聲音那麼小,我就聽不見,本姑娘的耳朵好使著呢。
“拾伊,我們沒說你啊。你忙你的。”鄒淼玲裝無辜。
“我們是不是該下山了?路上還要花費不少時間。”我看了看手鐲上的時間顯示。
“再多呆一晚上,明天再走吧!”鄒淼玲意猶未盡,還想宿營一晚上。
“我明天還有事情,不能耽誤了。”我堅持道。
“工作狂!”鄒淼玲白了我一眼,“好吧,好吧,聽你的。打道回府!”
下到半山腰,遠遠地看到一個年輕人大踏步攀上山來,寶藍色、印著白色“WORLD”字母的長袖恤和深藍色的棒球帽在山道上很是顯眼。
“看,也有跟我們一樣明智的遊客,可惜他晚了我們一步。”高銘銳帶著優越感俯視著那個年輕人拾級而上。
來人距離近了,步履輕盈,只管埋頭爬山,也不看風景,好像是急著趕火車的旅客。
我們四人分立兩側,閃到臺階邊,給他讓開道。
這人挺有意思,始終低頭看腳下,經過我們身邊時,竟然撞著了池春樹。
直到撞著了人,他好像才剛發現山道上不止他一個旅客,頓下之際,茫然地掃了我們四人一眼,突然像遺漏了什麼,目光回掃到我臉上,閃爍了一下,隨即垂睫,“對不起!”聲音漠然。
這人繃著臉,一絲笑容也沒有,難免令剛才那聲“對不起”缺乏誠意,彷彿只是勉強應付一下。
池春樹向來是溫和的人,沒跟他計較。
那人將揹包掂了掂,繼續往上爬,速度又加快了。
我目送著他攀登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