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生死把握在你的手中,支那女人!”老狐狸還在煽風點火。這個老混蛋居然把外甥生死攸關的事兒像踢皮球一樣踢給我處理。
我憤怒地對老狐狸說:“他是你的親外甥,你為什麼不阻止他?你可以做到的,輕而易舉,為什麼偏偏鼓勵這場血腥的發生?” 難道這老狐狸寧可看著親外甥當他的面自裁也不願意放棄他的霸權主義思想?他好殘忍、好頑固啊!他算什麼狗屁舅舅?老毒物!老變態!
“他是為了你這麼做的,他願意為一個支那女人死,我成全他有什麼不對?”老狐狸毫無憐憫之意。
看著死意已決的龍鬚川進,我知道再不採取措施,勢必引發一場悲劇。
可我該怎麼做?
“川進!”池春樹大喊一聲出現在門口,“住手!”
“你來得正好,你們幾個可以商量一下婚禮是進行呢,還是取消?”老狐狸忽然悠哉起來,小眼睛露出冷漠的笑意。
池春樹白皙的面龐因為緊張而露出不正常的紅暈。他一大步跨過來跪在龍鬚川進面前,抓住他握在刀把上的雙手。“鬆手!”他叫道。
龍鬚川進目不斜視地看著閃著寒光的刀鋒。“都讓開!”他沉沉地說著,絲毫不為所動。
池春樹將手掌插在刀尖和龍鬚川進的腹部之間。“川進!”他叫起來,“這樣做很愚蠢!”
“不關你的事!”龍鬚川進固執地緊握著刀,眼睛一眨不眨地瞪著刀鋒,如同一個士兵在戰場上怒視著敵人。
老狐狸一言不發,漠然地坐在那裡,靜候一場好戲上演。
我一直握在刀背上的手感覺到金屬的硬冷。他怎麼這麼執拗?這個死鬼子,他的智慧呢?他的沉穩呢?他一貫堅持的信仰呢?
屋裡突然沉寂下來,只聽到各人輕重不一的心跳聲。
“不關春樹的事,也不關我的事嗎?”我回味著他句帶著怒氣的話心裡一陣翻騰。“現在,我以王的身份命令你不許剖腹自殺!”我惱火地說道,“你若不服從王的命令也算是背信棄義,就像個可恥的逃兵!我鄙視你,哪怕你血流成河也鄙視你!”
“說得好,”老狐狸擊掌,“川進,你甘願為這個女人放棄進天堂的機會,我佩服你的勇氣。可你實在愚蠢,因為你同時失去了兩個女人。那個已經在天堂的女人也許正在看著你哭泣。”
龍鬚川進的手抖了一下。老狐狸的話起作用了;但他還是沒打算妥協——死死握住刀。
“川進。”我把手放在刃上,用力。鋒利的刃瞬間劃開我柔嫩的掌心,刺痛。“放下刀!”我嘶地倒抽一口氣,真MD疼——剛才沒掌握好力度,不該用這麼大力抓刀刃。
血順著刃口滴下,龍鬚川進的目光瞬間散亂,他倏地丟下刀,捏住我的手,並急速掏出絲帕替我裹纏好傷口。身旁的池春樹輕聲舒了一口氣。
老狐狸吃吃地冷笑:“還是女人有辦法,舅舅這個老東西的話一點作用也沒有。”他這話顯然還是為了讓我聽到。“好了,無論她是不是你的王,你們都是很般配的一對,舅舅不希望用這樣的方式逼迫你,可你以後會感激我這麼做。柳小姐,你考慮得差不多了吧。”
“我……”老狐狸又把皮球踢過來了,我如何踢回去?“時間不是還沒到嗎?”
“你是在等川進氣絕身亡的時間?”老狐狸眯起小眼睛,話語挑釁。
我的唇翕動了幾下,正在思索對策,老狐狸又說話了。“川進,你真讓我失望,這個女人一點不在乎你的死活,你是個失敗的男人。連一個女人都征服不了的男人沒有資格活在這個世界上。”
“老狐狸!”我驚叫,有他這種當舅舅的嗎?鳥人!
老狐狸胸有成竹地看著我,那目光彷彿在說:“跟我玩花樣,你們還太嫩!”
龍鬚川進從腰裡掏出槍對準自己的腦袋,神色激動地衝老狐狸一通嘰哩哇啦的日語,池春樹死死抱住他的手臂,阻止他幹傻事。
“你這又是幹什麼?”我驚問,覺得今天的龍鬚川進格外衝動。難道喬泰的血液帶有某種衝動因素,讓每個接觸他血液的人都失去理智?
“他說他會開槍打死自己,只求我同意放你離開。你說我會接受這樣的要挾嗎?”老狐狸搶先一步告訴我。“柳小姐,雖然我很在乎我的外甥,但是作為一個男人,他已經失去了活著的資格。死亡可以幫助他洗刷恥辱。我同意他開槍,你呢?”
“你、你是個老混蛋!”我驚恐地罵道,“你為什麼不自殺,該自殺的人是你,你最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