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歹嚐盡人間美味,你呢,別跟我面前嘴硬。”
“我也嚐盡天下美味,而且我自己就會做,你會嗎?”
“還打岔?”她送給我的腦袋一顆毛栗子,“春樹已經二十八歲了啊。唉,虛歲二十九了啊。”
“你是他媽啊?”我嘟囔道。
“我是你姐!”又一顆毛栗子賞給我。“怎麼就不開竅呢。”
“開了,又被你打塞住了。”
“我被你氣死。”她狠狠地看著我,嘩地轉身離去。
之後,她好幾天沒理我。
作者有話要說:國慶,國慶,我愛你!
就像老鼠愛大米。
大家一起唱。。。。
118
118、妖孽作亂 。。。
她不理我,自然有人理我。
難得陽光燦爛,我抱了被子剛進院,池春樹來了。
個子高有個子高的優勢,不等我爬凳子,他搶過我懷抱著的被子輕甩胳膊,厚重的棉被乖順地垂掛在曬繩上。
“胳膊好了?” 我看向他的左臂。
“早沒事了。”他說,“還有需要曬的嗎?”
“我。”我告訴他,“我覺得自己快發黴了。”
他從被子後面露出臉來:“又跟鄒淼玲鬧彆扭了吧。”
我掃了他一眼,心想還不都是因為你。
回到屋裡,他說早上高銘銳曾跟他透過電話,想抽個空大家一道去寺廟拜佛。
他倆那麼一對葷腥的人怎麼突然有雅興騷擾佛門清靜之地?我一時茫然,沒有說話。
“元宵節我有空,你呢?”他倚窗而立,揹著光,窗外的陽光將溫暖遞到他的左臉頰上,纖長的睫毛染上一層金輝,微微輕顫,如蝴蝶的羽翼輕靈地撲朔。
我凝神看著蝴蝶的羽翼,忘了回答。
羽翼下方水平方向的線條優美地勾起,吐出柔和的聲線:“在想什麼?”
“夢。”我脫口而出,此刻的他的確有著夢幻一般的輪廓,讓我不由想起夢中那個面目模糊的少年,他會不會也有著春樹這樣優雅精緻的輪廓?為何反覆夢到他卻總是看不清他的容顏?夢中的情形依然記得,似乎總是很想看清又害怕看清那張臉。嘆,如此矛盾的我。
強烈地鄙視自己。
夢而已。
我不是鄒淼玲,我並不花心,對任何美男我都有審美疲勞症,純粹欣賞,絕無邪念。
我像我媽媽。
百分百,我不會成為我爸爸那樣的人。
“拾伊?”他離開窗,眼神帶著一絲狐疑,“你在聽我說話嗎?”
“對不起,我睡眠不太好,所以大腦會間歇性短路。”我抱歉地一笑。
“我也會這樣,但還好在手術檯上從未短路過。”他輕輕地笑,唇邊揚起一抹春日般的明媚。
他長得的確很帥,而且總是那麼溫柔,不像那個人,清冷,漠然,自負,促狹……
那個人,該回來了吧。
“拾伊,又短路了嗎?”他拿手在我眼前晃晃,“還是我臉上有髒東西值得你盯住了看?”
“你今天好像——”我急忙收回目光,稍稍猶豫了一下;忙著搜刮著合適的詞彙,“遇到什麼喜事了?”
我只是覺得他今天沒來由的異常溫柔,異常可人,那副春天提前來臨的美好神色從進門那刻起就沒消失過。
我只是隨便問問,然而池春樹的神情突然扭捏起來,恰似一個靦腆的男士初次相親會上見到女方一般。
我在等他開口。
他纖長白皙的手指伸進衣兜內躑躅片刻,掏出來一個小方盒。“上次……你幫我補衣服,為表示感謝,送你一樣東西。”他沒說是禮物,“東西”聽上去比禮物隨意許多。
但我還是覺得隆重了一點,因為他的表情使得將要送出的那樣東西“貴重”起來。
“跟我這麼客氣?”我笑道。“我不過是舉手之勞,高銘銳就比你隨意。”我想起為他們三個人縫補衣褲的事情,根本不值一提。
“我也是舉手之勞,聊表一下心意,你開啟看看。”他執意要我收下。
開啟紙盒,一瓶“雅霜”牌雪花膏躺在裡面。在圖書館工作時,一位剛退休的老館長就一直用這個牌子護膚品,曾一直向我們年輕人宣傳它如何如何經濟實惠,效果如何如何好。沒料到這個牌子七十年前就有了,歷史挺悠久。
“我好像在哪條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