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覺得三位還是迴避一下比較妥,慧明可以帶你們去吃齋飯。”
“我們幾個一道來的,要吃一起去吃,要留一起留下。”鄒淼玲直腸子,想說什麼立即說出來。
老和尚笑了笑。“我來為這位女施主測一卦如何?”
“收錢的那種嗎?”鄒淼玲問道。
老和尚搖搖頭,“測不準不要任何香火錢,但測得準請三位施主暫避片刻即可。”
“呀?”鄒淼玲頓時來興趣了。
“測什麼?”
“女施主來此的目的。”
“這很簡單啦,來此的人全是拜佛的嘛。”她哧了一下。
“女施主可是為子嗣之事而來?”
鄒淼玲轉了轉眼珠:“你看我們一對對拜觀音,當然知道我們是為子嗣而來了,這個卦不算準,有眼睛就能知道。”
老和尚也不生氣,呵呵一笑,又說道:“這位女施主與身邊之人並非夫妻卻勝似夫妻。”
鄒淼玲坐不住了,微微起身,面露驚訝之色。“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老和尚並不解釋,卻問道:“既然準,可否給老衲幾分鐘與這位施主一敘?”
鄒淼玲看著我,似在猶豫。“大師都這麼說了,我們先走吧,填肚子去。”高銘銳拉起她的手說道。
我看了看池春樹,跟隨他倆一道離開。
“他打算跟春樹說什麼,神秘兮兮的?”鄒淼玲蹙眉看我。
“我早上吃過飯,不跟你們一道吃了。”我對她說,“我想偷聽談話內容。”
“對對對,你耳朵好使,趕緊聽聽他對春樹說什麼?”
我走下臺階,繞過門廊轉到那個和尚禪房後面,距離他們約十米,凝神細聽,還真讓我聽見了。
“……雲遊至此,施主跟我佛門頗有機緣,老衲有意收你為徒,不知施主可願入我佛門?
我聽到池春水吃驚地啊了一聲,未作回答。
“施主不必急於回答,老衲五日後方才離開此地,你隨時可以過來本寺。”
“我——呃,承蒙大師厚愛,但是我,我並不想出家,從未想過。”
“可是因為身邊那位女施主?”
“……”
“老衲早已看出。可惜,她與你並非有緣之人,長痛不如短痛。你非凡塵中人,何須踏足凡塵之事呢?”
“大師,我愚鈍,聽不懂您說什麼,我就是一個凡夫俗子。”
“唉,凡塵種種皆為應劫而生,老衲有意渡你跳出紅塵外,你若執意留戀,勢必劫難重重啊。”
老和尚說得離奇,我聽得心驚。這和尚說什麼亂七八糟的,為了收徒弟連恫嚇的手段都使出來了。
要不是看著他是老和尚的份上,我真想衝進去直接把池春樹拖走,讓他一個人在那裡唧唧歪歪去。
“哎,拾伊,那老頭跟春樹說些什麼?”鄒淼玲悄悄過來問道。
我一把捂住她的嘴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出聲。
“凡塵再劫難重重也是現實世界啊,我沒想過逃避,出家避世我是做不來的。”
“唉,命該如此啊。也罷,你不願,老衲也不強人所難。但是,你須記住,貪戀的往往是劫的根源,放下才可獲得新生。”
“謝謝大師教誨。我,可以走了嗎?”
“去吧。”老和尚嘆息。
以為池春樹該往外走了,但他又停住。
“大師,既然您什麼都看得清楚,冒昧地問一句,誰是她的有緣之人呢?”池春樹的聲音略顯緊張。
我屏住氣聽老和尚給答案,因為我更急於知道。
老和尚半晌不出聲,突然說道:“阿彌陀佛,天上地下,前世今生皆有可能。”
不等於沒說嘛。我洩了氣,這老和尚故弄玄虛,一定是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話直接說出來不就得了,討厭。
“唉,老頭說什麼?”鄒淼玲又問我。
“他想勸春樹出家。”我低聲告訴她。
“我靠!他敢?”
她這一聲很響,我連忙又捂住她的嘴。
我倆俯低了身子做賊一般踮著腳離開那裡。
見到池春樹他還是那副平靜溫和的模樣,彷彿根本沒將老和尚的話放在心上。
我卻沒法像他那樣淡定。如果老和尚真的是那種料事如神的高人,我則是禍害春樹遭殃的紅塵根源。唉,乾脆說我是紅顏禍水得了。
我會成為春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