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驚天動地。這可不是裝的,我是真動了情,仇恨的情如同那滔滔江水
綿綿不絕……
電話鈴聲悅耳地響起。哭得已經沒力氣的我疑惑起來,老狐狸不是說電話線被人剪斷了嗎?這麼快就好了?
“以後,我不會讓那個支那人登門。”老狐狸溫和地對我說。
“他送禮也不許他登門?”我一邊抹眼淚,一邊問,更加疑惑,他並不糊塗嘛。
老狐狸點點頭。
“送再昂貴的禮物也不許他上門?”
老狐狸嚴肅地點點頭。
“那麼不如幫我殺了他吧。他讓我內分泌嚴重失調。”我突然腦中一熱。
老狐狸搖搖頭。“他對我們大日本帝國很有用,不能殺他。”
“P!”我失望地癱軟下來。
壞人憑什麼一個個活得那麼滋潤?天理何在?難道我只配毀滅自己嗎?
這一晚,我不僅詛咒了天,還詛咒了老和尚,那個自稱“老衲”的渡緣大師以及他身後的佛門。
菩薩都善惡不分,讓人間如此血腥混亂,這些凡人憑什麼出家當和尚侍奉那樣的佛祖。明白了,不就是為了逃避男人的責任,借菩薩之名騙取善男信女的香火錢嗎?
第二天,我的詛咒讓佛祖或者菩薩有了反應——派來佛門弟子警訓我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俗女子。
老狐狸告訴我有個和尚到他辦公地點請求見我一面時,我吃驚不已,隨即想起渡緣大師那張悲
憫眾生的臉。
“你答應他了?”我疑惑地問道。
“我有不答應的理由嗎?”老狐狸在微笑。
於是,我見到了那個和尚,不是渡緣大師本人,是個面生的五十歲上下的老和尚,法號悟真。
我一言不發地盯著他,等他開口教訓我。
悟真和尚很謙和,一直雙手合十。“渡緣大師一個星期前離開本寺,雲遊四方去了;特囑咐貧僧
近日務必見女施主一面。”
“哦?”我心想那個老和尚還真不簡單,好像我肚子裡的蛔蟲呢。
“女施主心焦氣燥,戾氣沖天,大師早有察覺。”
“好像我是妖孽一般。凡世發生那麼大的事情他老人家怎麼不管,單單管我這個凡婦俗女?”
“大師料定女施主會如此問,貧僧願替大師回話。”
“說,說的有理我自然沒牢騷話。”
“萬事萬物皆有劫數,凡間自然不例外。女施主所指之事以入世之眼看當然無法悟出其間真道,但若以出世之眼看卻並非壞事,甚至是好事。”
“生靈塗炭並非壞事嗎?黑白顛倒、善惡不分也算好事嗎?”我冷冷地盯著悟真和尚光禿禿的腦袋,真想拿木魚狠狠敲上兩記——迂腐無能的和尚。
“目前發生的一切好比陰暗裡的小鬼趁佛祖打盹之際偷偷跑出來竊取了佛祖的供品。”
“嚯?這個盹兒打得夠長的。”我冷笑。
悟真和尚輕笑,四大皆空、六根清靜的眸看著我,“供品恰恰是滾燙的炸年糕,小鬼吃下肚會如何女施主應該想得到結局。”
“女施主我資質魯鈍,跟佛門也無緣,想不到結局。”我嘆氣道,“反正一切都已經發生了,能改變嗎?”
“渡緣大師說女施主早已知道改變的結局,何須再問能否改變?”
我暗自心驚。“你家那大師什麼來歷?”
“貧僧修行尚淺,對大師來歷無法得知,但貧僧的師傅圓寂之前就告知貧僧他的師傅的師傅曾在嘉慶年間聆聽渡緣大師講經,宣揚我佛法力無邊。”
“真的假的?”我不由張大嘴巴。嘉慶年間?就算嘉慶皇帝駕崩那年已是1820年。那個老和尚到底多大歲數?“哼哼,我不信。你們想香火錢想瘋了吧。”我嗤笑。
“大師也算到女施主會如此反應,但是劫難過後光明重現,盛世空前。女施主比任何人都清楚。大師臨行前囑咐貧僧贈女施主四個字:稍安勿躁。”
“送客!”我站起身來。
“阿彌陀佛!”悟真和尚立即起身念道。
“下次,你家大師雲遊回來你不妨跟他說,我從來就沒相信過他,一直不信。他是個壞和尚,令人討厭的壞和尚。”
“渡緣大師不會再回來了。若回,以貧僧的修行也等不到他回來的那天,我的徒弟的徒弟有可
能有緣見到大師面。”他微微鞠躬,返身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