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爾忠國會鬆手,但他非但不鬆手,反而故意將我的手臂猛地拉向他的身體。
汽水全都潑在他西服上。
他抬手打了我一記耳光。“注意分寸!”他衝我大叫道。
“怎麼了?怎麼了?這是……”項富慶疾步走過來,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被嬌慣壞了,一點規矩也不懂!”爾忠國沉著臉呵斥我,轉而對項富慶說道:“我去換身衣服,馬上就來,麻煩你幫我照看一下她,可別讓她使性子跑了。”
項富慶“呃”了一聲,剛要開口,爾忠國又說道:“拜託!”隨即匆匆離去。
“他——是故意的吧。”項富慶指著爾忠國的背影說道,看了一會兒轉向我,“他怎麼能這麼對你?太不象話了。喲,臉都打紅了。”他說著,手摸向我的臉。
我憤然避開,只想離開這裡。
一道坐車來的兩個跟班的在門口攔住我。“太太,您不能走,等先生回來。”
項富慶也緊跟著來到我身後,“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他不顧我的反對,將我拖回廳裡。
“你呀,也不知道心疼自己。他故意找機會開溜,跟那個女人風流快活去了,這才把你託付給我照看。看看你過的是什麼日子啊。唉,太讓人心疼啦。來來來,跟我走!”他摟著我硬將我往電梯那兒帶。
“你要帶我去哪裡?”我問道。
“我不會害你,放心吧。”他將我推進電梯。“五樓。”他囑咐開電梯的侍者。
我掙扎著本想拒絕此人的糾纏,但又想起爾忠國威脅我的那些話,妥協。
“走,進去放鬆放鬆!”他雙手搭在我的肩上推我進了一間客房。
我的心急跳起來。
此人用意明顯,對我是志在必得啊。我就這麼順了他的意嗎?
不行!
這叫什麼事?爾忠國用我當誘餌是何目的?此人跟日本人走得很近,莫非他想拉攏他蒐集情報?
“鳳嬌,別站著呀,來這裡!”他拍拍床。
他真夠直接的啊,這就要我上床去。
我站著沒動。
項富慶上來拉我。
我猶豫了一下,腳下用力撐住地面。
他加了一把力,將我摟進懷裡。
“他不要你,我要你。看我是怎麼疼你的。”說罷,唇壓上來。
我厭惡地猛然推開他。猝不及防的他跌倒在床上。
見我不肯輕易就範,他唉聲嘆氣地坐起來:“鳳嬌,你這是跟自己過不去。咱倆小時候挺談得來,記得嗎,有一次你想爬樹,爾忠國不同意,只顧自己竄上去了。你在樹下生悶氣,後來是誰用頭頂著你的屁股上樹的?是哥哥我呀。爾忠國為此還打了我一頓。我埋怨過嗎?為了你我連心都願意掏出來。我可是一直惦記著你呢。要不是我爹逼著我去日本,我還真想找你去。你對我就一點感覺也沒有嗎?”他一副很動情的樣子。
我不是辛鳳嬌,他說的是真是假我無從辨別。但有一點,他既然當我是辛鳳嬌,我就得裝下去。
“你不怕爾忠國再教訓你一頓?他從小就是個心胸狹隘之人。他不要我並不代表不在乎這種事。你要做的事情放在任何一個男人身上都是難以容忍的。”
“他不會。”他笑著站起來。“知道為什麼他不會嗎?他有短處捏在我手裡。你說你跟了這個男人有什麼意思,為了保他自己連老婆都不要了,是男人嗎?”
我聽出點名堂來:“他有什麼短處在你手裡?我怎麼不知道?”
“你一個女人家當然不知道這些個事。但是,我得說他的問題很嚴重。說白了吧,就算我當著他的面拉你上床,他也不一定敢說“不”字。你被他出賣了!”他搖搖頭,露出遺憾的神情,“也就我心疼你,見不得你年紀輕輕就守活寡。不如跟了我吧,我會好好待你。小時候我就喜歡你。我發誓會一直對你好。”他說著,手豎起來發誓。
我感覺一陣噁心。爾忠國利用我勾引他是為了買他的沉默啊。卑鄙無恥的下流胚!
可我若拒絕此人,爾忠國會不會惱羞成怒,對池春樹下手?
當然會!他連這麼卑鄙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還有什麼做不出的?可笑的是他還指責我如何如何卑鄙無恥。
“想通了沒有?鳳嬌,你倒是表個態啊。”項富慶悠哉地躺在床上等我回話。
表態?我很想殺了你。這就是我的態度!
我蹙著眉看著眼前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