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再次驚叫。
僕人們湧進來驚問:“佟小姐,怎麼了?”
“沒什麼。”她反而鎮定起來,“我跟爾太太話不投機,激動了一點,不小心把湯碗弄翻了,不必大驚小怪。”她說這話時,手仍摁在手腕上。
“您沒燙著吧?”一個僕人討好地問道。
佟鷺嫻鬆開手,看了一眼手腕:“無妨。”
“這麼紅一大片,燙傷了!我拿藥去。”一個僕人趕緊跑開取藥箱。
我吃驚地盯著她腕部那一處雞蛋大小的燙傷。她好卑鄙,不知用了什麼玩意兒貼在肌膚上,造成燙傷的假象,可真正的熱湯一點都沒沾她身上啊。
僕人取出藥膏替她塗抹傷處,繼而拿紗布裹纏了兩道。
一瞬間,佟鷺嫻成了一個傷員。
這件事彷彿到此為止。但到了晚間,爾忠國板著臉來到我屋裡時,熱湯事件已經被僕人們秘密宣傳成另一個版本:我遷怒於佟鷺嫻住在府裡,惡毒地將滾燙的湯汁潑到她臉上,幸虧她躲閃及時,只是手臂遭了點殃。
“我這人從來只有被人欺負的份兒,其他的一概是謊言。”我冷冷地回答他的興師問罪。
“你越來越放肆!”他雙手背在身後,指關節咔噠作響。
我倔強地昂起頭看著他:“放肆的人不是我。”
冷冷的眸比寒冬臘月的北風還刺骨。我頑強地頂住那股寒氣。
沉默的空氣早已凝結成霜凍。
“早上的事情還沒完,中午又出了這事。你唯恐太安定嗎?”
“安定?我在一堆小人裡過活,如何安定?”
“出爾反爾,誰才是小人?”他蔑視的眸掃過我的頭頂,從身後慢慢伸出一隻手來。
“你們都是小人!”我咬牙怒道,“卑鄙、無恥、下流!沆瀣一氣的小人!”憤怒讓我再次沒能管住自己的嘴。
佟鷺嫻說的沒錯,她和我最大的區別在於,她和他是“自己人”,彼此信任。而我,來自“敵對陣營”且不斷作出“背叛”之舉,因此,無論我怎麼解釋爾忠國斷不會相信我的話,圖費口舌罷了。
他的手摁在我的左肩上,下壓,膝蓋著地。
“到底誰是小人?”他俯視著我逼問道,清冷的眸深不見底。
孤獨,恐懼和絕望如潮水般向我襲來。
“你和佟鷺嫻都出於狹隘的私利只想排除異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