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玻璃球——呈現一片奇異的世界。
這個人醉了吧,我對自己說——怎麼能這麼問?
他伸出一隻毛茸茸的手:“How do you do?”
“How do you do?”我回道,輕握了一下那隻手,然後轉過頭去不再理會他。
又過來幾個外國人,有男有女,分別向我伸出手錶示初次見面的友好。
我站起身,一一回禮。
“你會說英語?”一個體態極為豐滿的褐發女人面露驚訝之色。我點點頭。她露出更為驚訝的神情,朝佟鷺嫻方向看了一眼,又看向我聳了一下肩膀。
我弄懂了她那一聳肩的含義:我這樣的女人怎麼能容忍丈夫跟其他女人公然親熱呢?在外國人的眼中這樣的中國家庭是極不正常的。如果佟鷺嫻也是爾忠國的太太,他們倒不會這麼吃驚。
我表情漠然地看著他們。我本來就不是他什麼人,何須為此事感慨?
心中雖然這麼想著,卻分明感覺到一絲觸痛襲來。
不該是這樣的——我對自己說——眼前的一切有些失態。
佟鷺嫻正在切生日大蛋糕,爾忠國走過來挽起我的胳膊,一邊拉我向佟鷺嫻那裡走,一邊囑咐道:“你把切好的蛋糕送給客人們品嚐。”
“我想我該上樓了。”我拒絕他的安排。
他笑吟吟地看著我,低聲道:“不要掃了大家的興致!”他的語氣很冷漠,與他的表情截然相反。
“不要羞辱我,”我掙開他的手,“我不是你的玩偶!”我告訴他。
他的眸中透出一股寒氣:“大家都在看著我們。”
“那又如何?”我反駁道,“你就不該叫我來這裡。”
爾忠國盯著我的眼睛,喉嚨裡發出冷哼聲,突然抱住我的頭將唇貼上我的唇。我驟然一驚急忙避開,但他的手仍然控制著我的後腦勺。後頸處一陣痠痛,渾身頓時似癱了般軟軟地向下墜。
爾忠國抱起我,向餐廳內的人說道:“對不起,我太太老毛病又犯了,失陪片刻。”說罷,離開人群,一路將我抱上樓。
我驚恐地發現這不是我的臥室,瞪大眼睛怒視著他,卻說不出話來。
爾忠國厭惡地打量著我:“就在這裡待著吧。”經過床鋪繼續往裡走,將我扔到密室內的鋪板上。
此時的密室早已空空如也。他們轉移了電臺,如今的密室只是一間普通的房間。
我聽到他帶上門出去的聲音。他把我扔在這裡是什麼意思?我恨恨地想著,這個變態的傢伙行事總是讓人琢磨不透。
被點了穴的我靜靜地躺在床板上,心裡焦灼不已。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傳來說話聲,是佟鷺嫻和爾忠國進了房間。
佟鷺嫻好像喝多了,口齒有些含混不清:“忠國,抱我上床休息一下好嗎?”
“願意效勞。”
“給我弄杯水來,口渴得要命。”
“這就來。”
不久傳來喝水聲,過了會兒,佟鷺嫻略顯撒嬌的聲音也傳來:“我要你幫我把鞋脫了,我就睡這裡。”
“你今晚得回去,我已經備好車。”
“我不回去!你這傢伙,為什麼總是對我忽冷忽熱的,因為我不夠漂亮?還是不夠溫柔?”
“不,你很漂亮,而且很有女人味。”
“那麼,因為我是你的上司?”
“當然不是。我當你是朋友,知心朋友,生死與共的朋友。”
“我最愛聽你這一句。生死與共,知心朋友,多好啊。我們很有緣分是不是?你看,我倆的生日都是一樣的。抱抱我好嗎?”
我沒聽到誰接著說話,但我腦海裡浮現出爾忠國抱住佟鷺嫻親吻的情形。我的呼吸急促起來。
“你真壞。你到底是在演戲還是真的?我想聽你一句心裡話。”佟鷺嫻又說話了,撒嬌的語氣更濃。
“這完全取決於你。
“你等於沒回答我。”佟鷺嫻嬌嗔道,“我今晚哪裡也不想去,只想跟你在一起。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沒醉,當然懂你的意思。只是,你好像醉了。”
“那就算是醉了吧。人生能有幾回醉啊。我想告訴你我討厭打啊、殺啊,我想和你在一起,永遠,雖然希望渺茫,可我一直這麼盼望著,你明白嗎?”
“明白。”
“吻我。”
過了一會兒,又聽到佟鷺嫻嘆了一口氣:“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