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嗯,至少九年。”他點點頭。
“那你覺得我跟九年前比起來有什麼變化沒有?”
“個兒更高,臉蛋更美,身材更好,氣質更優雅,就像洛陽的牡丹,大氣、富貴、柔嫩,芳香撲鼻。”他一邊說,一邊陶醉地看著我。“你若對人說只有十八歲,相信沒人會懷疑。”
“真會說話。”我假嗔道。“可我感覺自己已經八十歲了呢。活得好累。”
“有我,以後你只會越來越年輕。”他伸過手來,在我手背上輕輕摩挲。
“你說,爾忠國這麼對我,是不是該死?”
“他想毒死你是該死。”
“你怎麼知道我問的是這件事?”我故作驚訝,“我是說他冷落我、討好那個狐狸精的事情。我並不覺得是他想毒死我。畢竟我爹養育了他這麼多年,就算他跟我不是夫妻,好歹也是兄妹。他不會這麼狠心害我。”
“你沒聽過知人知面不知心嗎?我打聽過,他身邊那個女人騷得很,跟一個英國領事眉來眼去,還弄了個英國籍。可她還不滿足,又勾搭上爾忠國,沒準是她想害你。唉,早說過你別幻想啦,他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呵護你、把你捧在手心裡的爾忠國了。哪像我對你情有獨鍾。”
“也是哦。人是會變的。”我說著,黯然神傷。“我沒做過任何對不起他的事情,可他居然……”
“我的好妹妹,以後慶慶哥疼你是一樣的。那個傢伙,栽跟頭是遲早的事兒。”
美人計
“你說過他有把柄在你手裡,他犯了什麼事,很嚴重嗎?”
“怎麼又問起這個事情?都過去了,不說也罷。”
“你告訴我嘛,萬一會牽連到我怎麼辦?”
項富慶壓低聲音,故作神秘:“可以告訴你,但是你得保密。”
我點頭答應。
“他販賣違禁物資,數額巨大,是要被那個的。”他做了一個砍頭的手勢。
“啊!”我小聲驚叫,“他膽子太大了。”
“我是看在你的份上,才幫他擺平了這件事。我上下奔波打點,沒少找人幫忙。我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妹妹你嗎。早知道他這樣對你,不如讓他被日本人抓起來殺掉。”他滿臉的不平之色。
“真不叫人省心。我爹當年一心培養他經商,是指望他日後打理好鋪子,可不是讓他鋌而走險、倒騰這些事的,真是要錢不要命的傢伙。”
“是啊,他也不替你考慮考慮。他若死了,留下你一個寡婦不盡遭人欺負。”
我唉聲嘆氣地吃菜,悄悄瞄一眼手鐲上的時鐘顯示,已過去四十分鐘。
再堅持一個小時。
“吃好了沒有?”他問,手指輕觸我的唇。
“我還餓著呢,醫生說我脾胃不適,吃飯不能急,餓不得,也撐不得。最好一日三餐分成若干次。這不,半晌才吃了這些,餓得要命,卻急不得。你有點耐心哦。”我撒嬌道。
“以後我找個大夫給你調調。”他又托住腮幫子看我,彷彿看不夠。
唉,看吧,我是你看到的最後一個女人了。
不再介意他目光的火辣。
外面有人敲門:“先生,水果來了,上桌嗎?”
“就擱那裡,不必送進來。”
這是我得到的第一個暗號,送水果的是事先買通好的人。他在水果裡做了手腳。一旦時機成熟,我會得到進一步暗示是不是可以下毒。
那時候,項富慶就該跟這個世界徹底作別了。
磨磨蹭蹭吃完,收拾乾淨後,項福慶迫不及待地過來摟我。
“我習慣飯後喝茶,你可以為我沏茶麼?”我閃開。
“你的習慣怎麼這麼怪?哪有人吃完飯就喝茶的?”
“你的習慣不也很怪,哪有人剛吃完飯就被人惦記著好事的?”
項富慶微微一怔:“啊,怪我呢。好吧,不急,你一晚上都在這裡,我不急。”
“慶慶哥真好。沏茶去吧。”
“好。”他屁顛顛地準備茶水去。
我步入外間,將水果端進裡屋,在最大的一片西瓜皮下發現一小粒像極了瓜子的東西。我粘起它放在茶几上,果盤掩蓋其上。
項富慶差人送上茶來。我剛端起茶杯,他輕輕奪了過去:“還燙著呢,我幫你吹吹。”說罷,撅起嘴在茶杯口上吹熱氣。
我站起身,四處看。
他放下茶杯,走到我跟前,突然摟住我,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