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樹
196、眾裡尋他千百度 。。。
,你打我吧,狠狠地打,只要能讓你心裡好受些,動手打我啊!”我拖起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打。
“打你?”他甩開我的手,受傷的眼神如利刃穿透我的胸膛。“你好啊,拾伊,你好啊!”哀絕的口吻如鞭子狠狠抽打著我敏感的神經。“你——”喉嚨裡似堵了一塊棉花,嗚咽著,只看到嘴唇翕動,卻沒能再說出話來。
“春樹,對不起!對不起!求你原諒我,是我不好!”我跪在地上,拉著他的手,懇請他的寬恕。
“好,我原諒你!我原諒你!我原諒你!”他突然吼起來,一聲比一聲高。
我抬起淚眼看著他,卻被他發出兇光的眼神震住。
他並非真的原諒了我。他的眼裡有種我所不熟悉的神情。這樣的表情令我突然想起他那次從昏迷中醒來的情形,恰似這樣的眼神,也是這般憤怒,也是這般絕望。那次,他差點掐死我。
他撲過來,將我摁倒在地,嚯地一下撕裂旗袍的下襬,腹部緊壓著我,彼此的體溫透過薄薄的內衣迅速交織在一起。
“春樹——”我內疚而驚惶地看著他充血的、似要爆裂的眼睛,“別這樣!”阻止他的動作。
他看也不看我,只管拿膝蓋用力旋開我的雙腿,聲音粗暴:“我早該知道你喜歡硬上的,我早該要了你的!”沒有一貫的溫存和呵護,只有霸道的侵佔之意。那張英俊的臉孔因嫉恨而扭曲,繼而變得陰邪可怖。
“春樹。”我怯懦地叫他。預感到他的失控將帶來何種破壞力,我用力揪住他的衣領推開他,撐起身子。“求你冷靜一點!”我叫道,上去使勁搖晃他。
此刻的春樹無法冷靜,心口劇烈起伏且呼吸紊亂。他冷笑一聲,再次粗暴地摁倒我,並不準我抬起上身。我無力再推開他,只得任他發洩似的使勁將我那可憐的旗袍撕扯出更大的豁口來。“你喜歡來硬的是嗎?我滿足你,柳拾伊,讓你知道我有多硬!”他顫慄著叫道。
“春樹,不要——”我祈求他,但一隻手上來捂住我的嘴阻止我說話,另一手則狠狠地掏出身下的暴龍——並未真正□起來的一隻暴龍——只管胡亂戳向我,像小混混跟人捅刀子一般毫無理智。
我知道他正處在氣頭上,但在沒有其它辦法阻止他做出既傷害我、也傷害他自己的情況下,只有……
“春樹!”我大叫一聲,一巴掌狠狠扇過去,打得手心麻辣辣地疼。
一記脆響後,池春樹白皙的臉頰上立即留下幾道斑駁的指印。
他頓時愣住,眼中的妒火忽地熄滅了,臉色由白轉紅。
我悲愴的眼神令他如夢初醒,繼而悔恨交加——雙手揪住自己的頭髮使勁絞著。“我幹了什麼?我幹了什麼?該死的!”他向後退去,離我遠遠的,捲縮在一旁。
我向他爬過去,感覺自己虛弱得快要斷氣。“對不起,我是個壞女人!我不配得到你的愛,忘了我吧,春樹。”我依舊跪在他面前祈求他的諒解。淚水令我更加軟弱,軟弱到想殺了自己以迴避這一刻。
他把頭深深地埋在膝蓋間,肩頭顫抖著——那是他的心在滴血。
我何嘗不心痛,但是我沒有選擇。我是個自私的女人,從見到他的第一面起就在利用他:利用他的真心,利用他的痴情,利用他的善良。
我,實在配不上他!
他似疲倦到了極點,又好似一個迷路的小孩,不知該往那個方向去,收捲了身體獨自逃避傷害。
心靈受了傷再深也看不出裂痕,但那聚滿陰雲的眉頭告訴我他的心有多痛。
我母性的本能催促我必須安慰他,但伸出的手在即將觸到他頭的一剎那,頓住。
不可以,我告訴自己,即使我很想這麼做。
不可以,因為我不知道這隻手撫上他之後還能否撤開,或許只會讓我和他之間更加糾纏不清。正是我曾經的軟弱和自私,才造成今日的局面,才對他造成更大的傷害——沒完沒了的傷害。現在我唯一可做的就是狠絕,不留一絲餘地的狠絕。也許只有傷害到徹底,才能讓他死心。也許只有徹底死了心他才會放手尋找屬於自己的幸福——不再受我羈絆——永遠。
春樹,饒恕我!人生的曲折道路上無論遇到多少有緣人,能陪你一起呼吸的只能是一個人。
而我,不是那個人。
“你走!讓我一個人待著!”他無力地驅趕我。“走——!”最後一個字音憤然提高,帶著絕望的呼號。